但赵汝愚这个赵宋宗室的皇族,成都府的知府摆起官架子来,比起眼前的兰州府尹可是不遑多让。
“好大的口气,不问缘由就让放人,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赵汝愚在风解跟梁雁的目瞪口下,双手背后,官威十足的缓缓踱步而出,派头十足的脸上写满了义正言辞道:“此人强抢民女、欺凌百姓,无视大夏律法在先,我等略加
惩治,即是伸张正义之举,也是替民女梁雁讨个公道话。”
李德志一愣,想不到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白胖白胖的胖子,竟然在自己面前摆起了官威,而且看那架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官员的样子。
刚刚上任兰州府尹没几天的他,如今那兰州府尹的椅子还没有捂热乎,他显然也不想在没弄清楚对方身份前,就跟对方结下梁子。
何况人家一开口就把一顶顶的帽子扣到了李翰学的头上,而且还指明了那梁乙埋之女梁雁的身份,这让李德志不得不去猜测,眼前的这几人会不会是梁乙埋生前给子女留的,自己得罪不起的后路呢?
“若无真凭实据,阁下所言怕是不能让人信服吧?在下兰州府尹李德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李德志环视了一圈楼上一个个探着头的客人跟姑娘,脸面上此刻也有些难堪。
但在没有搞清楚眼前几人的身份前,因为心中的忌惮,让他一时之间不敢过于咄咄逼人。
“真凭实据?”赵汝愚继续背着手,同样是扫视了一圈楼上看热闹的众人,缓缓道:“人证物证俱在此,难道还不够吗?既然是兰州府李大人,那想必大人也不会无视这些人证吧?”
赵汝愚刻意忽略了李德志对他身份的试探,毕竟成都府知府的身份,到了人家夏国,好像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吧?
“即便是如此,但……。”李德志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过是三两句话的交锋,他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的白胖子,明显就是一个久居官场之人,口口声声的拿着众人压制他,让他一时之间当着众人的面,非但下不来台,甚至都很难把李翰学轻易的从人家手里救出来。
李德志沉吟一声,而后才接着缓缓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如此,但阁下出重手伤人,怕是也不占理吧?何况此乃寻欢作乐之场所,发生口角争执也是在所难免。孰是孰非在下暂不追究,可否先放人让在下为其治伤如何?”
李德志看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因为被人一直揪着胸口的衣衫,哪怕是断了的大腿骨处疼的李翰学浑身颤抖,额头之上冒出了层层冷汗,也不敢叫出声的惨样儿,李德志则是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所以当务之急对于李德志来说,自然是先让人家放了他李家的独苗为要,至于其他事情,完全可以慢慢了解、慢慢追究,他也相信,一夜之间这些人也不可能飞的出兰州城去不是。
听到此话的赵汝愚,缓缓转身看向了还被韩侂胄紧抓不放的李翰学,只是余光扫过叶青时,写满了怎么办?怎么办?放还是不放?
叶青不易察觉的借着摸鼻子的动作,对着赵汝愚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不等赵汝愚扭身跟李德志说话,韩侂胄则是一把就松开了李翰学的胸口。
明显已经被韩侂胄一椅子腿打断腿的李翰学,一只脚站立不稳的瞬间向地上倒了下去,随着那只受伤的腿率先着地,嘴里再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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