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酒,李诚在马背上晃悠,嗝现代就是酒驾,危险驾驶。唐朝没交警,酒后骑马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习惯,只是现在的人没这个概念,李诚也不打算牵着马走。
啪,肩膀上挨了一巴掌,李诚一歪身子,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扭头一看:“谁啊?”
一个络腮胡子的威武大汉,程处弼!
“李兄,寻你好些日子咧!”程处弼还真的不客气,自来熟啊。
“程兄,这是回家啊?”李诚拱手客气一句,程处弼抓住他的缰绳:“走走,家去。”
“等会,我上你家去干啥啊?”李诚赶紧往回夺,程处弼道:“我娘说咧,一定要找到你,好好答谢一番。上一回兽医看了,马屁股是蝎子咬滴,好在毒性不大。”
李诚根本不想去程家,万一程咬金这个老流氓在家里,十有八九站着进去,横着出来。
“不去!”李诚拒绝的很干脆,程处弼上下一番打量:“不去也行,那上你家去,认认门。”
嗯,这个可以有,多个朋友多条路,程处弼后来混的还是很不错的。
两人一前一后,程处弼嫌李诚速度慢,几次想提速,都被李诚拦住:“这是哪?长安城,五十万人口在一个城市里,你看这路上多少人。稍微有点不主意,马就伤人了。也不长长记性,慢慢的走,不怕慢,就怕站。”
看着大街上的人流和车马,李诚皱着眉头:“这些车马和人一起走,不安全啊。回头得提醒一下崔成,交通规则要搞出来。难啊,教育跟不上。”
“李兄说甚呢?”程处弼听着糊涂,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说啊,长安城人多车多马多,一条路大家混在一起走,不安全。必须制定一个规则,各走各的道,这样能提高安全性。”李诚很耐心的解释一句,程处弼点点头:“晓得了,这事又不归你管。对了,长安县搞个什么城管,我家一个掌柜的被抓了,李兄认识那个崔成?”
“你家的掌柜?”李诚警惕的看看他,这小子看着憨厚,实则未必。
“我娘陪嫁来的嫁妆,东市有家商铺,做点胡商的买卖。一个大掌柜喝了点酒,跟城管干上了。对了,就是为了牲口在街上拉屎的事情。你说牲口又不是人,谁能管的住啊?”程处弼还抱怨,李诚正色道:“城管不是有办法么?马屁股后面挂个柳条筐,上面垫一层麻布。”
“对啊,不是那个掌柜喝多了么?跟城管较劲,结果被抓了,枷号示众。这掌柜的跑长途才回来,对长安城里的新鲜事,他根本不知道啊。”程处弼还接着解释,李诚想了想:“先去我家认认门,回头帮你问问。”
“听说崔明府老大不小了,还没有成亲?”程处弼还在问,怎么之前没看出他这么八卦?
面对李诚质疑的目光,程处弼理所当然的表示:“家中有一小妹,过年就十三了,家母着急了。”李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是还没到十三岁么?就这么着急把女儿给嫁掉?李诚看看程处弼那张脸,觉得自己有答案了。
“是啊,是该着急了。”李诚头一次认同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如果程处弼的妹妹,长的随老程,确实需要未雨绸缪,提前给她定一门亲事。
“李兄也没成亲吧?”程处弼一句话,李诚就像猫被惊到了,浑身炸毛,眼睛冷冷的看着程处弼:“不劳关心!”程处弼笑道:“我这不是还有一个小妹妹么?今年十岁了。”
李诚真的希望今天没遇见这孙子,也太能扯淡了。
“我们还是谈一点愉快的事情吧,比如平康坊就很不错。”李诚转移话题,强忍自己锤这家伙一顿的冲动。
“平康坊的小娘确实不错,知情识趣,不像家中的丫鬟,榻上……”程处弼还在吐槽呢,李诚赶紧开口:“打住,大街上还是不要谈这些事情。”想到丫鬟,李诚不免暗暗腹诽,这就是头牲口啊,今年看着最多十七八,这就祸害过丫鬟了。
“丫鬟怎么不能说了,谁家的小子,身边没个岁数大的丫鬟招呼着?”程处弼还解释一句,李诚用悲愤的眼神扫射这混蛋,发出无声的呐喊:我就没有,打倒万恶的门阀。
程处弼说的事情其实很常见,或者说在大户人家很常见。身边有个岁数大一些的丫鬟伺候着,长到开始对异性有兴趣的时候,这个丫鬟就有责任,让主人知道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是避免将来结婚的时候露怯丢丑,一个是免得他在外面乱搞。
一般来说,这样的丫鬟结局就是做妾,还要看未来的主母是个什么人。器量小的主妇,十有八九要弄走这个丫鬟,敢跟我抢男人?多数情况下,这种丫鬟,妾的位置还是很稳当的。不是说大妇多善心,而是父母不会亏待这个丫鬟。
总而言之一句话,李诚发自内心的无声呐喊之后,悄悄的补一句:放开那个丫鬟,让我来!这种腐朽堕落的生活,为何轮不到我头上?好像有点三观不正,这不是重点。
“我身边就没丫鬟陪着长大!”李诚幽幽的冒出一句,程处弼就像被捏住脖子的公鸡。表情尴尬的看着一头黑线的李诚,程处弼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嗯,你知道尴尬就好!李诚悻悻的回头。程处弼有道:“不如,去平康坊吧。”
“理由?”李诚很干脆的反问?程处弼再次无言以对,想想反问一句:“去平康坊,还需要理由?”李诚扭头看他:“不需要么?”程处弼:“需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