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不过丈许来宽的河流,横在面前,河面氤氲一股莫测气流,却令得乔楠与鬼妖树束手无策。
先前可是试验过了,这河流有蚀骨销魂的能力,一件法宝仍进去,连水花都没来得及泛起,便立时湮灭,化为袅袅青烟。
而在河的对岸,有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土堆,说是坟墓,似乎有些寒酸,但说不是坟墓,却又像是。
鬼妖树的目的便是泰坦王的尸体,毕竟泰坦王曾经叱咤风云,横行于远古时代,实力之强,堪称恐怖。
他若是能够吞噬掉泰坦王的血肉,实力必将暴涨,甚至能够让他进化到始祖树的层次。
要知道,当初始祖树可是引起天下强者的追杀,鏖战许久才被诛杀,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尤其是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毫无疑问,是阴皇也正朝着这里走来,若是被阴皇抓住,恐怕他真的要成为炮灰。
“小子,快些想办法度过河去,不然咱两都会死。”
鬼妖树面露杀意,将死字咬的极重,恶狠狠的朝着乔楠说道。
他不知道乔楠与阴皇究竟有什么关系,但若无法度河,找到泰坦王的尸体,他绝对会在阴皇杀他之前,先将乔楠吞噬了。
乔楠何尝不知道鬼妖树的险恶用心,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狼一虎皆对自己不怀好意,只能联弱以抗强。
“这条河流太诡异了,无物不蚀,贸然度过只会丧了性命,对岸一览无遗,那隆起的小土包,未必就是泰坦王的坟墓。”
“你什么意思?”
鬼妖树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望着乔楠,来到这里是他带的路,现在又说此地可能不是泰坦王安息之地。
“我的意思是,若是咱两死了,死在这河流里,你说阴皇会不会上当。”
乔楠莫测一笑,撕扯下自己的一角衣物,随意的仍在河流边。
“好小子,果然聪明!”
鬼妖树立时心领神会,斩下自己的一截树枝,也随意的仍在岸边,甚至有半截树枝触碰到河流,瞬间被腐蚀掉大半。
两人会心一笑,悄悄躲至一旁,阴皇想让他们当炮灰,他们便也利用阴皇当一回炮灰。
就在乔楠与鬼妖树离开不久,阴皇果然便来到了这里,望着岸边的衣物与半截树枝,不禁暗暗皱起了眉头。
阴皇目光略带疑惑之色,横扫四周,但奈何四周皆是黑暗,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岸边的衣物与树枝,给他一种错觉,仿佛乔楠与鬼妖树不慎进入河流中,立时湮灭无形,只剩下这一角衣物与半截树枝。
以阴皇的谨慎,自然不信他们会轻易死去,只是他扫视一圈四周,确实没有发现鬼妖树与乔楠的气息。
阴皇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虽然没有发现踪迹,但他明白,两人肯定都好好的活着呢。
他也没有追究,毕竟他的目的只是救出当初被镇压的那位,只要将那位救出,他便功德圆满。
“太一真水!为了镇压住主人,你们倒是废了不少心思呀。”
阴皇望着眼前的河流,不禁低声自语道。
太一真水乃是至毒之水,蚀骨销魂,无物不灭,即便是禁忌存在沾染到,都要遭受重创。
阴皇虽实力强横,却也不敢横渡太一真水,除非他达到极道大帝之境。
乔楠隐藏在暗中,心中越发疑惑,阴皇久待在秘境之内,怎会对这些天材地宝了然于胸,仿佛都曾经历过一般。
毕竟太一真水之名,早就在天地间绝迹,至少如今的古籍之中,没有关乎它的半点记载,否则乔楠也不会认不出。
阴皇对太一真水格外忌惮,没有横渡而过,而是将目光投在对岸那微微隆起的土包上。
低矮的土包上,遍布着禁忌咒文,甚至有惊天杀阵之纹在缭绕,即便以他的实力,一旦触碰到,恐怕都有陨落的危险。
很显然,在那低矮的土包中,定然隐藏着秘密,否则岂会布下重重可怕禁制保护。
阴皇袖袍一甩,在岸边摆起一方祭坛,摆放着各种神物贡品,任何一物都足以引起血雨腥风,而祭坛中间只有一字:天!
不供地而独供天,着实怪哉,只见阴皇态度虔诚,目光望着祭坛中的天字,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在诵读一段古老的咒文。
咒语古老晦涩,聱牙诘曲,就是鬼妖树听着,都感到脑袋一阵晕眩,完全听不懂古咒的含义。
随着阴皇口诵古咒祭文,整个祭坛顿时被古老的咒语笼罩,那道“天”字仿佛复活一般,皓光万丈,照耀天地。
一股隆隆天威从祭坛中迸发而出,涵盖天地,就连躲在暗中的鬼妖树都瑟瑟发抖,忍不住想要跪倒膜拜。
阴皇双膝跪地,行跪拜大礼,态度虔诚至极,似乎想要唤醒古老的存在。
铿!铿!
突然,传来一阵闷沉的撞击声,伴随着铁链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寂静的深渊中,却犹如雷霆一般炸响。
“上面有东西!”
三人皆被声响惊动,几乎同时间抬头朝着上空望去,只见在高空处,竟有一口悬天棺椁。
在棺椁四周垂着无数道黑色神链,甚至有九道腰粗的神链将棺椁牢牢的拴住,令其不能动弹半分。
先前的撞击声响,正是从棺椁中传出,仿佛里面存在着生灵,欲要摆脱棺椁的控制,从里面挣脱出来。
棺椁悬天而立,就仿佛是悬在九天之上,若非棺椁发出异响,他们根本发现不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