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伯此时状若厉鬼,他盯着李乘风,狞笑着说道:“临死之前还大言不惭!”
李乘风笑了笑,说道:“不,你看看旁边!”
陈师伯冷笑道:“还想耍花样?你以为这样便能……”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觉得自己体内真元一滞,紧接着手脚全身,甚至是头顶都开始发痒。
陈师伯下意识抓了一下,抬手却忽然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草!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陈师伯骇然失声,他疯狂的抓扯着自己手上的青草,可他很快发现,自己全身伤口中竟然都在长着青草!
“这,这是什么妖法!!”陈师伯骇得声音都变了,他面目扭曲的朝着李乘风嘶喊着。
李乘风冷笑着说道:“是,专门收拾你这老贼的妖法!”
李乘风在方才一棍打向陈师伯的刹那,他便将一直贴身藏着的草籽飞快的朝他洒了过去。
此时陈师伯已近强弩之末,身体之外的真元气罡早就已经消散,草籽无声无息的钻入了他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伤口之中。
这些草籽细小到微不可查,即便打在对方身上,对方也毫无察觉,当这些草籽沾身时,这些草籽便从伤口处自然的流进了对方的身体之中,然后飞快的顺着对方的血管游走向了全身。
可光是草籽灌入全身,那也没用,得有花草灵气驱动才行,之前的巨树被陈师伯的气罡所毁,李乘风无法借力,他只得将对方引到这矿井石道之中来,借助之前他看到的青苔的微弱灵气驱动草籽的生长。
此时石道两旁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枯萎下去,露出石壁两侧被遮掩在其后的一个个鼠洞。
陈师伯浑身长满了青草,他奇痒难耐,剧痛难忍,疯狂的抓着身上,五指下去,皮开肉绽,一把抓住身体里面的 青草用力一揪,一下拔出一茬,连皮带肉,鲜血狂飙,极其骇人。
李乘风也没想到,自己突发奇想的一招,竟然有如此奇效!
不过,这一招虽然狠毒异常,但使用条件却极其苛刻,只有在极端情况下才具有使用价值。
首先,对方得没有金身护体,有金身护体的情况下,别说草籽,便是刀剑也不能加身。藏剑阁元老原本个个都是金身修为,但陈师伯被大师姐一鞭抽掉了金身后,胆气俱丧,修为狂跌。
否则若是以他元老的地位和身份修为,金身若是尚在,李乘风纵身有仙气护体,也绝对翻不出花来。
其次,对方得身负重伤,尤其是伤口处得外皮崩裂,否则草籽纵然细小也决计不能钻透表皮潜入体内中去。
再次,得近身搏杀才能释放出草籽来,草籽才能扔到对方伤口中去,否则这么轻飘飘的草籽,就算大力士也决计扔不出五米远去。
最后,对手若是满足了前面的条件,那根本就用不着再用如此诡奇的一招了。
而对于李乘风来说,这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凑到了一块,正好对手重伤,而他自己也虚弱不堪,别说动手,就是瞪眼都觉得力气不够。
好在调动体内仙气却是不需要花费任何力气,李乘风意念一起,便能催生草籽。
因此,这种情况千载难逢,可怜藏剑阁贵为元老的陈师伯居然栽在了李乘传出去绝对不会有任何修行人相信。
陈师伯此时惨叫着,声音震荡在石道之中,他过了一会,两眼直勾勾的看向李乘风,声音如同夜枭厉鬼:“你们也要一起死!!”
说着,他朝着李乘风和苏月涵两人狂扑而来。
李乘风和苏月涵此时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两人下意识的后退,神情无比惊恐,李乘风勉强举起手中的石棍当作武器。
可当这个陈师伯扑过来的时候,墙壁中忽然间一个黑影一闪,朝着他扑来,却是一只老鼠猛的一下扑到了陈师伯的身上,照着他的脖颈处一口便咬了下去。
陈师伯一声惨叫,他身形顿止,反手一下将这只老鼠抓了下来,脖子上的肉顿时也被撕扯下来一大片,鲜血汩汩流淌。
陈师伯满脸狰狞,他手用力一捏,将这只老鼠立刻捏得肚破肠流,还没来得及甩下去,又是一只老鼠朝他扑来,陈师伯眼疾手快,一手抓住,却见这只老鼠龇牙咧嘴,眼中冒着可怖的红光,吱呀乱叫。
陈师伯狂怒,他道:“连你们这些畜生此时也想来吃老夫?好,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谁!!”
说着,陈师伯张口便朝着这只老鼠咬去,只一口便咬掉了这只老鼠的脑袋,他神色癫狂,疯态毕露。
陈师伯嘴里面嚼得咯嘣直响,李乘风和苏月涵看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凉,在他们看来此时的陈师伯,他远远比之前动用本命真元进入回光返照状态,疯狂反扑时要恐怖得多。
陈师伯满嘴鲜血,此时也分不出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这只老鼠的,而就在此时,石洞之中簌簌作响,一阵密密麻麻的悉悉索索声音传来,石道两边的石洞和身后的石窟之中出现了无数的黑鼠。
它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一双双血红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陈师伯,跃跃欲试。
陈师伯惊怒交加:“你们这些小畜生,被老夫吃了那么多,还不记事!来啊,看看到底是谁吃谁!!”
陈师伯以为自己虎威犹存,他朝着这些黑压压一片的黑鼠冲了两步,须发怒张,睚眦俱裂,李乘风和苏月涵看了只觉得畏惧胆颤,不敢上前。
可这些黑鼠却忽然间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