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在咫尺的那个脑袋却是突然间炸开了,毫无征兆的很神奇的就这样炸开了。
触不及防的,她也被波及到了,她的那张脸满脸红白之物的……北的脑-浆跟鲜血很是干脆的溅洒在她的那张脸上了。
她的那一袭胜雪白衣上更是密密麻麻的出现了点点血迹,看起来如此刺眼。
她没有惨叫,但是……她懵了,彻底的懵了,懵得都忘记先擦拭一下那都已然让她视线模糊的那血水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好端端的脑袋怎么就爆炸了?自己压根就没有一拳砸向她啊,也没有人在暗中下毒手啊。
“砰!”一声闷响,那是北已然没有脑袋了的身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李泽道瞪圆了眼珠子看着那尸体,脸色无悲无喜,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白痴。
是的,李泽道确实变成了一个白痴。
他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也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实。
这个女人怎么会死呢?这个女人怎么能死呢?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傻?她怎么可以这么蠢?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把他给扔下了?她怎么可以让自己愧疚一生一世?
我说过的,我没死就不许你死,就算死了也会尽最大努力保你周全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为什么?
“不……”李泽道眼睛猩红面容狰狞扭曲的,猛地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悲鸣声。
然后那青筋暴露的手一伸的,已然重新抓住地上那把轩辕夏禹剑,转身满脸杀意的狠狠的砍向石棺上的那八卦。
处于发懵状态的冰雪也瞬间惊醒过来了。
“不,不要,求你住手……”她冰冷却又悲鸣的声音带着哀求,带着无助,带着威胁,还有内心最深处的恐慌。
她身形一闪的朝李泽道猛扑了过去就,打算阻止他。
但是,面对处于暴怒状态的同等局别的对手,她那一身强大到让人窒息心生绝望的身上彻底的失去优势了。
她阻止不了对方!她很明白,但是却又拒绝明白,所以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她哀求这个男人能够放过她师兄,别让他魂飞魄散。
这一刻,她不在是那个让人心生无力感的返璞归真的高手,而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人。
但是,李泽道整颗心早就被一股难以言明的暴戾之气充斥着,他的眼睛充血就像是一只彻底的陷入暴躁状态的猛兽似的,他只想杀人!他想杀了端木卫庄,他想杀了黄文,甚至,他还想杀了自己!
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就只有杀!杀!杀!
“哐!”这是李泽道一剑狠狠的劈在石棺上那八卦上发出的那种闷响,这一剑不但把那八卦劈成两块,更如同切豆腐似的,那个石棺也被从中间劈开了。
“砰!”这里冰雪随之而至的血拳狠狠的砸在李泽道后背上发出来的那种闷响。
李泽道的身体瞬间如同断线风筝似的,向前飞了过去。
“砰!”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那墙面上,然后倒地,嘴巴一张的,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冰雪并没有乘胜追击,大眼睛愣愣的盯着那被劈成两半的八卦看了好一会儿,已然跌坐在地上了,那双眼睛也像是一下子就失去灵魂了似的,变得如此的空洞无神。
若说之前的那种状态的是被人瞧见了,大伙都会一致认为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鬼!
但是现在这种状态被人瞧见了,大伙则会一致认为,这是一具不择不扣的尸体!
她当然还活着,只不过随着端木卫庄的魂飞魄散再无重活于世的可能,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她足足等了一千多年了,就为了等大师兄再次活过来,然后跟千年前一样,当他的小跟班,当他的小尾巴,当他的一切,但是等来的,却是如此残酷的一个结果。
李泽道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睛依旧充血,表情依旧狰狞,他艰难的起身,身体踉跄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北那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跟前。
他在尸体旁边坐了下来,手伸了过去,把这句已然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就如同抓住生命中最重要了东西一样,泪珠子已然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他很是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有个毛病啊,跟我发生情感纠葛的女人,我都爱啊,所以,我真的爱你啊,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在这段时间里你总是对我板着一张冷脸,就好像我欠你几百万似的……你还想杀我,但是我真的爱你啊,跟爱梦辰姐,小雨姐,冰儿她们没啥区别啊……”
“我……我才不管放端木卫庄出去之后他会杀多少人,他会让华夏大乱什么的,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对我板着一张脸,骂我白痴,揍我……”
李泽道说不下去了,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滑落,
他“哇”的哭出声来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的歇斯底里,哭的杜鹃啼血,哭的快要断了气。
至于冰雪,她仍是眼神空洞空洞的盯着那已然变成两半的八卦看。
……
坟墓外头,黄龙凤躺在那里,当然,此时的他已然是一具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了,当李泽道一剑把暂时困住端木卫庄的二魂七魄给砍得魂飞魄散的瞬间,端木卫庄那附着在他身上的命魂也直接散去,于是,他直接变成一具尸体了。
离坟墓不远的那地方,黄文躺在那被浓雾笼罩着的枯枝烂叶上,他很是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