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形势,双方已经在老山展开了拉锯战,不要命似的往里面派遣增援。
悟虚神识入法界,通知白莲教诸为长老,悉数往凤凰岭方向聚集,自己也向着凤凰岭飞去。
凤凰岭虽不是老山最高峰,但是却曾是王保保的大帐所在之地,悟虚先前为了寻找赵彤,也在附近细细搜飞巡过,是以紧急之下,便选择了此处。
悟虚刚飞到凤凰岭,还没降落下去,便看到王保保束手而立,对着自己隔空微笑,“悟虚大师,你终于来了,王保保在此等候多时。”
悟虚望着洒脱无比的王保保,沉声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自称王保保,为何还一意孤行,助纣为虐?元庭无道,天怒人怨,当有义军兴,改朝换代。却为何还执意造下无边杀孽?”
王保保笑了笑,“大师当夜在凤凰岭,观想显化莲花生大士相,难道还不知晓本教为何这般行事么?”
悟虚怒道,“莲花生大士有难,凡我佛门中人,自会诚心念护。如此倒行逆施,恐怕适得其反!”
西域密宗,和中原佛门,虽同为佛门,但因为种种缘由,实则泾渭分明。王保保,面对悟虚这样出身花莲妙法宗,又与喇嘛教颇有渊源的,自然不好就此话题纠缠,只说道,“你若能说动朱元璋、张士诚、陈友谅、方国珍等人,属地军民皆信本教,本教便让你那师朱元璋弟当了皇帝又如何?”
说来说去,三个字,谈不拢。
悟虚怒极而笑,“佛门有言,佛渡有缘人,随缘方便布施,小僧要是有那个本事,令天下尽信喇嘛教,莫说作皇帝,便是作喇嘛教教主,恐怕也理所应当吧!”
喇嘛教只有活佛,没有教主一说。悟虚此刻是讥讽之言。
这王保保说得轻巧,若是天下皆信喇嘛教,不但原先喇嘛教当初随蒙古铁骑践踏中原之因果一笔勾销,便是莲花生大士,经由众生虔诚念护,只怕大劫化解之余,还要凌驾其他大修士之上。
二人隔空对话之际,白莲教诸位长老,已是陆续赶来。悟虚神识扫过,见白莲教长老,竟然只到了一半左右,便对着赶来的蓝玉,以目示意。蓝玉面带苦笑,以神识小心翼翼地的传讯道,“有些长老,此刻因着军情,无法脱身。”
悟虚神识在法界中,默默感应,见那些未到的白莲教长老,全都带着一些军士,在浴血奋战。若是强自要其赶来,只怕不但阵地失守,便是统率的军士,亦要全军覆没。
悟虚心中暗叹,“自己终归不是军中主帅,两军交战,自己横加干涉,抽调白莲教骨干,令出多门,怕也是不妥。”
随即望着王保保,及其身边层层环绕的喇嘛,说道,“佛门自家事,却搀和到天下兴衰更替。也罢,小僧便以普陀山道场守护大阵,向王公子的诸佛海会讨教一二。却不知道,是否神仙打架,凡人少遭殃!”
言罢,将自己曼陀罗法界运转祭出,将身边白莲教诸位长老,悉数摄入。
王保保神情一变,无比感叹,“弘法长老,既然显化曼陀罗法界,那与本教的诸佛海会又有何分别?”
悟虚神识化体,在法界中,与白莲教长老,起身诵经后,答道,“王公子一试便知。”
“好!”王保保也不多说,手中金刚杵,飞到空中,散发出无穷无尽的佛光。佛光普照之下,王保保与身边众喇嘛,齐齐一声佛号,显化出一尊尊佛相,菩萨行相,所在此处,便成一方佛国,有*轮响,有琉璃光照,有无尽异香,有无量庄严..。
此佛国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向着悟虚等人蔓延过来,似乎要囊括融化整个宇宙,悟虚曼陀罗法界随即化作一座寺院。伴随着一声声佛号,悟虚及白莲教诸位长老,纷纷飞了出来,分别站立在法界所化寺院上空各处,神情肃穆。在王保保及众喇嘛所处佛国无边金光中,真实存在,似乎历经百千万劫,也坚固不坏,世世永存。
一时之间,倒分不出金光万丈的佛国是因何方而生,因何方而显。
这万丈金光,下方拼命厮杀的军士是看不见的,他们只知道挡眼前的刀剑,躲远处的飞箭,全身心地在生死之间挣扎。
那些还留在军中的微末修士,也只是感应到上空金光微现,梵唱阵阵,异香连连,似乎有佛祖菩萨前来接引众生冤魂至西天极乐世界。
悟虚见王保保那边,传来佛光万丈,欲要将己方度化炼化,当即诵道,“须菩提。于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
白莲教诸位长老,随即跟着诵道,“庄严佛土者。则非庄严。是名庄严。”
王保保及众喇嘛显化佛国,蔓延到悟虚等人之处之金光,便逐渐透明,乃至消失,仿佛悟虚等人守护之寺院,处于另一时空,不在此间此刻此种因果缘法之内。
王保保,口诵真言,手指对着金刚杵一点,那金刚杵便朝着悟虚等人之处飞了过来,要破世间一切法,一切执,便是连悟虚法界所化寺院也要破碎于虚空。
悟虚当着白莲教诸位长老的面,挥手一指,将法界显化寺院中的佛像,尽皆点碎,口中唱诵道,“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何况泥塑金身偶像?”
那金刚杵,似乎一时失去了目标的感应,停在那里,明晃晃的,好比一个大电灯泡。
王保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