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他们不管。”悟虚幽幽地说道,“这其实已经是修士之争了。”下意识地抬头向天,望着西方庐山方向。
不知道庐山此刻,又是何种局面呢?
阴罡峰妖修要对付浩然峰儒门。莲法峰、清静峰等其余四峰,是什么反应?
八思巴、元法大师如今,可安好?
刘伯温在浩然峰,玄机子在囚魔峰,黑龙使在罗刹峰,又是什么状况?
东海龙族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
老龙王这山上上下同时出手,仅仅是为了私仇,还是有别的原因?
庐山六峰,缺一不可,要完全开启,合力之下,方能打通通向天外天的通道。老龙王就算占了浩然峰,又如何?离开了儒门修士,浩然峰还能完全开启么?若是浩然峰不能完全开启,那又怎么上庐山呢?
还有,那些原本久在天外天,高大上的修士,偷偷摸摸地跑到下面来作什么?有何贵干?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心头淌过。带着这些疑惑,身处阴冷海风之中的悟虚,虽然无比清醒,却是露出一丝疑惑和茫然的神情。
此时此刻,心有困惑的,不独悟虚一人。
平江府奉天宫,张士诚和张士德两人,撤了酒宴,满怀激动的心情,一边不厌其烦地询问着跪在下方唇干舌燥,脚下还占沾着新鲜的湿泥的军士,一边直勾勾地望着案几上军情地图,似乎要从这厚厚的兽皮上,看出一朵花来。因为,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对岸的大军,正徐徐后撤。按照最新的禀报,花里忽已经率着大军,出了扬州府,向北而去。
应天府,吴王府,准备就寝的朱元璋,忽然从被窝里爬起来,披上厚厚的铁甲,在一队人马的簇拥下,风驰电闪般,来到燕子矶,望着对岸数条火龙,朝着大都游走去,似乎北面那虚有其名至正皇帝,于今夜龙归大海。朱元璋,皱着眉头,沉吟片刻,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赵姑娘真的率军北伐,直捣黄龙去了?”
..。
而如果诸位看官开了天眼,可以一眼观照天上地下,四面八方虚空,便可以看到庐山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修士,也是心有疑惑未曾决。
庐山浩然峰峰顶,马灵华一脸寒霜,凝视了一阵赵浩然、陆子虚、罗归一,冷冷地问道,“东海龙王,说赵道友等,无辜加害其三太子,是真的吧?”赵浩然也是淡淡地说道,“我等确实早年,出手擒下一名作恶多端的龙族修士。却不想是龙族三太子。”
马灵华冷笑道,“趁其不备,下毒迷倒。然后抽其筋,夺其血,炼其魂,又用那万妖嗜血大阵,封印住其龙族怨煞血咒。如此行径,三位难道觉得当得起浩然二字么?”
赵浩然、陆子虚、罗归一,三人本就铁青的脸色,更加阴沉。
今日,阴罡峰上忽然传来,一声震天怒吼,只搅得庐山六峰禁制微转,云海一片翻腾,随后,便见到东海龙王带着五六名真灵修士,及一干真人修士,气势汹汹直奔皓然峰而来,一路上骂骂咧咧,喊打喊杀。
闯入浩然峰之后,一边将三人*得在庐山四处逃窜,一边厉声大数三人卑劣往事。要不是莲法峰和清静峰,出手相救,只怕三人命不保矣。但尽管如此,这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却被庐山上所有修士看得一清二楚,当年自以为做得隐秘的龌龊事,又被大白于天下,可谓斯文扫地,颜面尽失。
此刻,听得马灵华如此之言。赵浩然三人,饶是再好的高士心性,也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似乎被马灵华跳起来扇了几耳光。沉默片刻,便听得陆子虚,阴冷地说道,“我等三人一向敬重天外天天书门,如今又同守浩然峰,马道友又何必咄咄*人。”
马灵华娥眉一收,一甩绣着朵朵兰花的霓裳,“本宫若真的是咄咄*人,方才又怎会冒着身受反噬的危险,全力催动天书,替三位挡下东海龙海的那一击金龙飞天连环掌?”
赵浩然三人,脸色一暗,随即微霁。东海龙族真灵修士本就众多,而且又是妖身,同等境界,远胜于人类修士。若不是东海龙王嚷着要将三人生擒,以彼之道还至彼身,恐怕一起暴起发怒之下,赵浩然三人早就命不保矣。多亏马灵华见势不妙,强行驱动尚未完全炼化的浩然峰镇峰法器——赤明天书,挡下了东海龙王那一击几乎是必杀的掌力,为三人争取了时间,拖延到莲法峰和清静峰出手相救。
“多谢马仙子救命之恩。”赵浩然,此刻已经恢复了旧时的从容气度,站在那里,一拱手,带着层层烟霞。
陆子虚和罗归一相视一眼,也上前一步,拱手致谢。
马灵华,双目如星,朝着赵浩然、陆子虚、罗归一望了一眼,微微叹道,“要是赤明天书,已经炼化,浩然峰完全开启,我等也不必在这里自相斗气了。三位道友,本宫看那东海龙王断不会善罢甘休。我等还须得早日将天书炼化,浩然峰开启,如此,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然..”
“马仙子,这赤明天书又不是仙器,我等皆是儒门真灵修士,联手多日,照理说早就应该炼化之。可为何到了如今,还是未能毕其功于一役。不知这其中还有何缘由?”罗归一微皱眉头,问道。
马灵华,端坐在一块青石之上,云淡风轻地望着身披道袍,道袍上金丝纵横,宛如背着一个乌龟壳似的罗归一,淡淡地说道,“炼化天书,四名真灵修士,原本足矣。不过罗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