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月轩西院,悟虚望着手中的万毒丹,眼前,这一日的事情眼花缭乱在掠过,只觉得这乾坤岛丹门迷雾重重、杀机重重。
那掩月宗的陆纯生、赵慕兰二人,竟然真的要对自己和玄机子下死手?那长孙赤长孙慈兄妹,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自己,或者玄机子,但似乎顾虑重重,只是暗示与下月初那神秘兮兮的拍卖大会有关。
这两件事,是一件事,还是各有分说?那长孙赤临走之时,以这万毒丹相赠,是否有什么深意?
一旁静坐的玄机子,忽然睁开眼,手指虚点,先在桌子上写下“囚魔峰、莲法峰”,然后又在一边写上“掩月宗,丹门”,再在掩月宗和丹门之间,写上“拍卖大会”。
悟虚看得明白,这是说掩月宗和丹门通过下月初这场拍卖大会,正式联手,企图对抗囚魔峰、莲法峰,乃至庐山六峰,说到底是要在庐山六峰完全开启之时,争得一席之地!
当初,庐山六峰开启之时,天下修士尽皆上来,却被释儒道魔妖鬼六大势力的正宗门派给占据了去,一些支流门派只得驻扎在六峰之下的茫茫云海。有的投靠了六峰,充作六峰外围势力。有的,则相互抱团,另立旗帜,组建了宝信岛、乾坤道、紫荆盟这样的势力。
这掩月宗和丹门联手在一起,看似寻常,却代表着不属于释儒道魔妖鬼正宗嫡系的天外天势力和人世间势力合流。
虽然有点历史的必然性,但身逢其事,多少还是让悟虚和玄机子有点震惊。
悟虚不由有点理解今夜丹桂林中,那长孙赤的小心谨慎了。眼下的庐山,六峰之外,还有宝信岛、乾坤道、紫荆盟,还有掩月宗这样的强大的天外天宗门,丹门何去何从?
就好比历史课本中民国初期的时候,各路军阀混战,奉系、皖系、川系,国民党、**,英美日俄,眼看着城头变幻大王旗,哪一路才是可以托付身家性命呢?
今夜长孙慈,先是暗中相约,随后又没赴约,反倒是其兄长孙赤出面,不痛不痒地和自己与玄机子说了几句。看来其内部,也是有分歧。总而言之,是打算与掩月宗联手,但又心有犹豫,拿不准,不想孤注一掷。这才有今夜,妹妹相约,哥哥赴约,却又含糊其辞。
早先陆纯生带着悟虚和玄机子进入丹门,却不介绍二人身份,难免有担心丹门的态度之嫌;而丹门听闻下面禀报悟虚和玄机子到来,当晚即设宴,也可见丹门不欲贸然和六峰撕破脸皮的顾忌。那长孙慈在夜宴上的所作所为,便是丹门宗主尹丹平默许甚至指使的也说不定..
悟虚和玄机子,身为真人修士,境界一到,心中自有丘壑,看事看物,自有入木三分,一点就透。二人,对着桌上那几个名词,相互眼神交错,便于无声处听惊雷,将此事推敲出十之**。
悟虚略一沉吟,也手指微动,在桌上写字,问道,“通知?”却是问玄机子要不要通知囚魔峰。
玄机子摇摇头,阴沉着脸,又一弹指,“先前传讯,已经被拦截。不宜再打草惊蛇。”
悟虚一惊,自己二人岂不是真的陷入重围?见桌上字迹又一变,
“炼化钵盂,你我联手,或可一战。”
先前,悟虚和玄机子联手破开囚魔峰梵音寺外围禁制,闯入天王殿,各自得了一件宝物。玄机子得了那血木鱼,悟虚则得了那盛放血木鱼的钵盂。只不过,这由空香木作成的钵盂,比其血木鱼来,只不过是一个隔绝神识探查,气息外泄的容器罢了。悟虚当时也是聊胜于无,权当留作纪念,日后拿在手上,装一装云游四海、化缘而食的高僧罢了。
玄机子看着悟虚懵懂不解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一丝懊悔,懊悔当初轻易地将钵盂给了悟虚,但大敌当前,也不好起什么别的念头,复又以指在桌上,写道,“贫道也是猜测,道友且炼化之后再看。”
悟虚当即,双手结了一个转轮法印,一道道白光,如莲座,如****,将钵盂虚托在空中,神识之体在法界默诵六字大明咒。不一会儿,那原先仿佛泥巴捏出的钵盂,便逐渐转作金黄色,好似黄金作成一般。
玄机子身后一道魔影腾起,朝着钵盂飞来。刚刚靠近,还没来得及游走一圈,就一下子被吸入钵盂。悟虚低头一看,钵盂中金黄色光华一闪,那道魔影,便消失不见。再抬头,玄机子脸上露出极其震惊的神色,随即浮现出一丝笑容,手指连动,“天外天修士,神识很强。如此,便不怕了。”
悟虚想了想,撤去手印,将钵盂置于桌上,示意玄机子再试。
这次,魔影飞入钵盂之后,却是继续游走,玄机子手势一动,那魔影复又飞来出来,回到其身后。
这下,二人都明白了,此钵盂须得经由佛门特殊功法驱动,方能有吞噬神识的效用。悟虚更是明白,恐怕这和自己结什么印,念什么咒,没有多大的关系;而是和自己法界寂灭之气有关。当然,这寂灭之气,是自己法界之秘,不足为外人道也。
接下来的几日里,悟虚和玄机子,足不出户,形影不离,埋头静坐苦修。自从玄机子炼化了那血木鱼,悟虚又炼化了那钵盂。两人心中有计较,便是真的与那陆纯生、赵慕兰交手,也不会没有一搏之力。
对于悟虚来说,虽然不知道玄机子完全炼化了那血木鱼之后,能够将其发挥出什么样的神通威力,但自己左手戴着金刚了义生死密因珠,右手托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