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二好像真的是入了魔,在那石碑前,大吼大叫,甚至于还伸手拍打那石碑。他此刻,已然是个修士,虽然刚入门,又有点神智不清,但力道还是有的。
那似乎恢复寻常的石碑,再无异相出现,但任凭牛二一阵拍打,却岿然不动。
方才那姬天大帝虚影出现,雍州城内外,方圆千余里,几乎所有的修士和凡俗之人,都看到了。
许多修士复又朝着石碑处飞来,没来的也将神识放了出来,完全不顾平时的禁忌。
许多凡俗之人,也朝着石碑处涌来,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很快,他们都看到了牛二在石碑前发疯这一幕,顿时神情各自更加复杂和精彩。
但没有谁,上前区阻止;便是巡逻的军士,也只是在一旁看着。
悟虚出手了,灵气化掌,将其复又像先前拎小鸡一般,给拎了回来,依旧扔在了下面的花丛中。
但那些修士和凡俗之人,依旧没有散去。人数还越来越多,却都在石台之外,没有踏上去,似乎前方高能,颇为忌惮。只有数名,飞至石碑周围细细查看。悟虚皱眉,因为那一股子臭味,愈加浓烈。好似置身粪坑一般。这臭味,毫无疑问,是那石碑引起的。
立刻,便有修士,祭出自己的法宝,朝着那石碑砸去,欲要毁了此物。但那些法宝一飞入石台上空,便灵性顿失,然后直坠下来,好似受到了某种腐蚀,成了破铜烂铁。
“真的是传世之香!”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
传世之香?!知道的,面色凝重;不知道的,急忙四周打听。不一会儿,全都炸了锅!修士还沉得住气,除了神情变幻之外,没有什么动作;那些凡俗之人,却好似疯了一般,全都涌上了石台,面朝石碑,念念有词。
“城主,还请速速下令,调动军士,将这些凡俗之人驱散。”这时候,右参事徐穿山,不知何时,已然赶了回来,对着悟虚急急说道。
“为何?”悟虚问道。悟虚虽然闻着这恶臭也不舒服,但好奇心大过了这不舒服,心中却是想着看看到底那石碑有什么奥妙。
徐传山答道,“此事说来话长,眼下,还请城主下令,将这些凡俗之人驱逐出城。”他脸色焦急,似乎有天大的事情要发生。
悟虚沉吟不语。
徐传山,无比焦急,“城主还要不要改制变法了?”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朝着一名府内侍卫急问道,“秦泰何在?”
那名侍卫,躬身答道,“侍卫长带人巡查去了。”
“他一个府内侍卫长,出去巡查什么?!”徐传山,一跺脚,“传令下去,府内所有凡俗侍卫,全部出去,将石台上的人群驱逐。”
竟然不顾悟虚是否同意,直接下令了!
谁知那名侍卫,答道,“侍卫长,此番巡查,带走了大部分凡俗侍卫。如今,在府内值守的凡俗侍卫,恐怕不过十人。”
“徐参事,这事有何隐情?”悟虚在一旁淡淡问道,“若是要驱逐这些凡俗之人,徐参事一人,略施术法便可,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
徐传山,似乎这才醒悟过来,对着悟虚行礼答道,“徐某方才多有失礼,还请城主见谅。只不过事有紧急,还请城主下令,命秦泰带人,将凡俗之人驱逐出城。个中缘由,容后再禀。”
他此刻一改平日里的谨小慎微,倒是令悟虚不得不重视。
此刻,那股恶臭气味,又更加浓烈,悟虚也有点受不了了。
“无需如此麻烦,”悟虚一边说道,一边运转法界,欲要将石台上的那些凡俗之人,悉数摄入法界,然后再做安置。但任凭悟虚如何运转,也不能将那些凡俗之人摄入自己的法界。不仅如此,悟虚隐隐感觉自己的法界似乎还受到了某种侵蚀。
那徐传山似乎早有所料,对着悟虚说道,“此乃姬天大帝的传世之香。此香一出,凡俗得势,修士退散。”
说得也太玄乎了。悟虚其实不信,但方才的状况,又让自己不好贸然说些什么。
“所谓传世之香,究竟为何?为何众修士如此忌讳,却又不敢沾染?”悟虚问道。
徐传山,叹道,“这些城主到时候,一查雍州史志便知。眼下,还请城主下令,命左右参将率凡俗军士进城。”
这越说越离谱了。调遣军队,镇压驱逐?
悟虚直觉有些不妥,想了想,说道,“徐参事,你且先让这些修士散去。至于这些凡俗之人,着秦泰速速带人驱散。”
“秦泰,非我所属,还请城主下令。”徐传山,回道。
悟虚当即取来两份专用卷轴,凝神聚灵;一张给了徐传山,一张抛向空中,显于大众。
徐传山,接过卷轴,扭头便走,急急如律令般。
随后,便见那些修士,纷纷退散。
那些凡俗之人,见悟虚抛出来的城主令,却依旧在石台之上,没有散去。然后,有口号声响起,道,“我等要活命,我等要修行!”应和之声,如雷贯耳。
修行,须得有修行的资质,更莫说还看气运机缘。这些凡俗之人,已然测过灵根,根本无法修行。无法之事,岂能强求?难道在这石台上,在那石碑前,便可修行了?
悟虚脑海忽然浮现,那名军士手舞长枪的画面。百余回后,力竭倒地,头破血流,但那长枪枪头却聚集了些许灵气,可以伤到修士。难道凡俗之人,于这石碑前,可以获得某种加持?
悟虚正如此猜测着,上空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