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虚将那十几枚储物戒查看之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他悠悠地看着何其峰,“何法峰师弟,捡了半夜的漏,便只有这些?”
何其峰,苦着个脸,“好的东西估计都被那徐雪花等抢走了。师兄,你又再三叮嘱,不能露了痕迹。。。。。。。”
“别是何师弟。。。。。。。”
悟虚话说到一半,何其峰便指天对地,赌咒发誓,搞得悟虚只好就此揭过,随又唤出张翠露等人,说道,“诸位雍州遭此一劫,百废待兴,护城大阵也须得尽快修补好。还要劳烦诸位师弟,四处查看,维持秩序。嗯,顺便找那些大户人家,结一些善缘来。”
张翠露遂问道,“师兄,这是要我等去化缘?可先前变法,灵资皆已收缴上来。”
何其峰笑道,“嘿嘿,那些世家大户,哪一个不是肥羊!”
张翠露,担忧的是明面上的道理;何其峰则是直接看到了肥羊。
悟虚叹道,“修行一途,道门其实说得比较实在,财侣法地!佛门因为立教宗旨缘故,不这般说,只说缘法。但这其中的道理,却是相同的。也罢,法露师弟,便留在城主府代我主持日常事务,法峰师弟带着其他人,以城主府名义出去走一趟。我有所感悟,欲要闭关数日。”
张翠露,合掌遵命;何其峰,笑嘻嘻地带着其他几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城主府。
悟虚所言有些感悟,倒不是妄语。自修行法界以来,悟虚今夜还是第一次法界本尊外显法相,不但外显,而且能够施展术法。悟虚自然有点迫不及待地加以参详。还有便是那似定非定观照之术。
密室中,悟虚先是复又于法界中,观想大日如来法相,施展那烈焰佛陀功法。果然,法相复又外显,整个密室,顿时一片光明。悟虚小心翼翼地将手印变幻,外显法相也随之如此,密室中随即出现一圈淡红的日轮,周围有烈焰虚空而生。
悟虚忽然于法界散去大日如来法相,复又观想持柳观音法相。此法相却未曾外显。难道是功法的原因?悟虚不这般想,同是观想,根本未变,难道观音菩萨便比不得大日如来?悟虚继续全神贯注,神识超负荷观想,片刻之后,观音菩萨法相终于外显,不过比较单薄。
这时候,悟虚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遂停止观想。自然,那尊外显的观世音法相也随即消散。但悟虚心中却是一阵喜悦。法界观想之法相外显,既与功法的玄妙有关,也与神识的多少有关。以前,自己的神识没有这般积累,示意未曾外显法相,直到得了那烈焰佛陀功法,法相外显,自己方才有所悟。
法相外显,威力巨大。以后一段时间,自己可以一边寻找玄妙功法,一边增进自己的神识。这也给悟虚的道场修行,指明了方向,那便是神识的增进,因为道场无法界尊相,修的是自我,或者通道中人同修共参。所谓自我,小到悟虚一个人修己心,多至诸多通道中人以共法而修己心又以共法而同心念。
悟虚忽然又想到,既然如后者是,那便还可以与道场外众生共鸣同念。当初在人世间,莲花生大士与自己宣讲过,慎独守戒,凝聚众生之信念或归于诸佛菩萨或回向众生。但悟虚如今却知晓,此乃法界之法,若是道场之法,须得同心同念。
悟虚复又想到先前朱元璋催动那万寿碑给予了悟虚启发。到了此刻,悟虚益发肯定,那万寿碑汲取的乃是凡俗之人的信愿念力。至于如何汲取,又为何会又那般恶臭,那般威力,这可能与那姬天大帝以人族帝王身份施展某种秘法有关,具体细节且不说。
于是,悟虚脑海中灵光一闪。若是自己,于此雍州城,凝聚凡俗之人的信愿念力,岂不是也有助益于道场之修?若按悟虚前世时空的说话,便是所谓为人民服务,汪洋大海,浩浩荡荡?
当然,这只是一个思路,有待验证。而且,这其中,也不无隐患。若以众生信愿念力修行道场,便结下莫大因果。虽是善缘,但作为修士,到了最后,必然有个了断,否则必然受此众生因果之累。
罢了罢了,且先看看再说。
金刚经有云,“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所谓众生,岂是区区雍州一地的凡俗之人,所能够囊括,所能够代表?
所谓众生,岂是玄阴星之凡俗之人所能代表,哪怕千千万,哪怕有男女老少,哪怕与悟虚同类!
。。。。。。
悟虚如是感悟着,其神识之体,时而在法界,时而在道场,时而悲,时而喜,时而低眉,时而怒目。。。。。。
其在海音螺中的神识分身,自然有所感应,于此观音菩萨道场中显菩萨法相,凝道场万千众生信愿念力,令海音螺发万千光芒,玄阴夜空一闪一闪!
一尊观音菩萨法相,显现在雍州城上空,一手托着净瓶,一手持着杨柳枝,缓缓飞升。一道道光华,从天而降,垂落下来,隐约化作莲花朵朵,梵唱阵阵。这尊法相,益发凝实,益发灵动,让人感觉无比慈悲,无比平静。
如此异相,雍州众修士,尽皆震惊。
片刻之后,这尊观音菩萨法相,持柳之手缓缓扬起,朝着雍州城下方拂去,将一道道星光,犹如甘露一般,挥洒下来。整个雍州城因为先前杀戮而产生的怨气,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