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百上千的雪豹,虽然凶猛异常,又在那黑袍魔修的带领下,但悟虚等依着天眼大阵,立刻便死伤惨重。
一道道佛光,一阵阵刀光剑影,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八座高耸木楼之上便挂满了魔兽尸体。
这些魔兽尸体,死状各异,有的开膛破肚,有的头颅碎裂,有的双眼凸起,有的只有半截,有的只剩一副臭皮囊。猩红的血,沿着尸体,顺着木楼,带着浓浓的腥味,滴滴答答。垂死的哀嚎,凶横的咆哮,四处回荡。
木楼中的凡俗之人,几乎全都躲了起来。
那领头的黑袍魔修,此刻已然浑身是血。他终于仰天长啸了一声。还活着的魔兽,朝其隐约靠拢,随后簇拥着他,掉头而去。
张翠露等,正要拦截击杀,却见悟虚挥了挥手,示意放过。他们迟疑了下,便也停了下来。刚才,悟虚对那名领头的黑袍魔修始终手下留情,他们已然看在眼里。
“我们还会再来的!”那领头的黑袍魔修,飞出大阵之后,扭头对着悟虚说道。其周围的魔兽,也是随即一阵怒吼。
悟虚忽然一弹指,一支羊脂玉瓶飞至其面前,“这里有些丹药,一则可助道友疗伤,二则道友可以去换些过冬物资。”
那黑袍魔修,沉默片刻,伸手接过玉瓶,盯着悟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还会再来的!”
悟虚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但不知道友名讳?”
只见,那魔修,一声啸叫,纵身一跃,变回兽形,朝着白山之巅疾驰。嗷嗷嗷叫声,齐齐响起。漫山遍野的雪豹,紧随而去。不出片刻,便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皑皑白雪。
“阿弥陀佛!”张翠露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冬天了。”悟虚微微失神,“众生都想要生存下来。”
这时候,木楼中传来那些凡俗之人的怒骂声,孩童的哭声。。。。。。
悟虚等,遂运转天眼阵法,将那些魔兽的尸体处理,包括已经粘在木楼上的兽血。与此同时,悟虚又诵持中阴闻教救度大法,将那些身死的魔兽,一一超度。
“法界广大,普度众生。魔兽也是众生之一。”这是悟虚的解释。
张翠露遂合掌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杀之?”
悟虚答道,“因为它们杀人。人也是众生之一。欲要普度众生,便不能令众生互相残杀。有违此者,自当杀之,是为护法。”
旁边何其峰,却是嘿嘿一笑,“既然这些魔兽如此不开化,何不将这些魔兽度化进我等法界之中?”
“阿弥陀佛!”悟虚看了何其峰一眼,“我等之大法界实在这天地之间。魔兽亦是众生,风雪亦是般若。”
“说得好!”一个人影,踏着风雪,一步十里,来到悟虚面前。他面容清瘦,身着紫金道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含笑稽首,“无量天尊,道友别来无恙?”
悟虚瞠目结舌,转瞬间,却又哈哈大笑,“原来是你!”
这道士,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正是贫道玄机子!”
原来此人,竟然是佟羽春!
“这位道长,乃是小僧在人世间的旧识,”悟虚给张翠露等人做了介绍,顿了顿了,“玄机道长。”
张翠露等,与佟羽春,一一见礼。
佟羽春一一还礼,最后含笑说道,“皆是旧识。”想了想,又取出一瓶丹药,“贫道前些日子,无意之中得了一瓶无相丹,正好七粒,权充见面礼吧。”
无相丹?!张翠露等不知晓,那何其峰却是脸色一变,上前谢过,将那瓶无相丹接了过来。
悟虚也不知晓此丹,只是笑了笑,“风雪故人来,小僧恐破戒。”
佟羽春似笑非笑地朝着悟虚看来,“听闻悟虚道友,上了天外天,最开始落脚在妖族百虎谷,却不知收藏了几坛虎骨酒?”
“阿弥陀佛,”悟虚合掌道,“小僧如今顶多饮些果酒,哪里还藏着几坛虎骨酒。”
两人如此打趣着,却是信步朝着远处走去。脚不沾地,不知不觉来到了白山之巅。各自一拂袖,扫出一块清冷巨石,坐了下来。佟羽春随即又取出一壶酒,两个小巧的玉杯。
“竟然是上好的女儿红?!”悟虚忽然竟然道。
佟羽春嘿嘿一笑,“没想到吧?当初上天外天时,贫道储物戒中正好还收藏了几坛。”
天外天自然也有许多美酒灵酒,甚至也有号称女儿红的黄酒,但天外天是天外天,人世间是人世间,这酒的滋味自然是不同的了。
二人开始都没有言语,只是一边饮着女儿红,一边欣赏着这漫天风雪。直到那久违的味道勾起了心底深埋的记忆,二人方才随意地交谈起来。
原来,玄机子佟羽春当初,确是随着求魔峰那些魔修,上了天外天,随即去了魔域,进了逆天盟。但一次出门办事,碰上了道门中人。生死打斗中,使出浑身解数,却幸运地被认出了全真教的跟脚。恰好道门那边为首的,又是玄机子一脉的师祖辈,便被带了回去,颇费了些周折,但总算是又修成了如今仙风道骨模样了。
“当年,在庐山之上闹出的动静可不小?”悟虚忍不住问道。
佟羽春,云淡风轻地说道“人世间那些陈年旧事,到了天外天谁会管?何况,天外天也没有全真教。”
“但不知佟兄如今在道门何处?”悟虚遂又问道。
许是一声佟兄地缘故,佟羽春淡淡一笑,朝着悟虚微微行礼,“佟某如今乃是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