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一阵凄惶的哭声:“将军,太傅他老人家被董卓害死了!袁家一口老小都被西凉兵杀死了!将军,你要为老大人报仇啊!”
看到远处连滚带爬跑过来的袁府管家,袁绍脸色刷白,策马近前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三天前,一群黑衣蒙面人在半夜里,闯入太傅府,把太傅府里上下五百多人全部杀光,鸡犬不留,只有我躲在地窖里逃过一劫。”那个管家满面尘垢,看来这三天时间让他吃尽了苦头。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董卓的人?!他们不是黑衣蒙面吗?”站在一旁的高干问道,这家伙虽然在男女问题上没啥道德,但文韬武略还是有几分的,处事也比较谨慎细心,不然袁绍也不会那么高看他。
“他们把府里的人杀光以后,有个人说了一句‘杀光了吗,杀光了咱们好回去向相国请赏’,那个头目就给了那个人一个耳光骂道‘尼玛的,你这句话把咱们都暴露了,相国知道袁绍逃到襄阳,跟金良联盟讨伐相国,相国怕袁隗做内应,便派咱们来杀袁隗,你想想,要是相国想名正言顺地杀袁老匹夫,还用得着咱们蒙面夜行吗’,前面那个人便问‘那现在怎么办’,那个头目就说‘现在只好一把火把这些烧了,把那些没死透的也烧死在这里。’对了,他们两个都带着西凉口音。”那个管家一五一道。
“看来真的是董卓那个西凉屠夫,舅舅,现在该怎么办呢?”高干凄惶地说道。
袁绍一脸阴沉,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进退维谷,刚刚把金良给得罪了,还说了那样的话。若是金良这一边按兵不动或者拒不支援他,光凭袁氏门生故吏那群坐而论道的君子,他这家仇这辈子都不要想报了。
金良暗暗称赞王越干得漂亮。强忍心中的快意,策动赤兔马。来到袁绍近前,翻身下马,拱手施礼道:“本初兄,现在董卓非但是国仇,又是本初兄的家恨。本初兄能否先将你我的私怨放在一边,先报国仇家恨,等把董卓歼灭了,我们再来细说私怨。如何?”
金良给了台阶下了,袁绍不是蠢人,也翻身下马,回礼道:“贤霆贤弟能不计前嫌,以怨报德,慷慨助我,我袁本初不是心胸狭隘之徒,我必以家国大事为重,平灭董贼,迎还天子!”
说着。袁绍拿起马鞭,抽了高干一鞭子,恶狠狠骂道:“小子。现在家国大事为重,儿女私情抛在一边,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来骚扰金将军的爱妾,不待金将军发怒,我先把你斩杀,听明白了吗?!”
高干知道现在的情势已经不同以往,以前是金良拼命拉拢袁绍,现在袁绍须要借重金良来讨董,便走到金良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干愚蠢,冒犯将军。还请将军原谅则个!”
“你起来了吧,马上回陈留去。这辈子不要再来襄阳,若是让我看你在襄阳出现,马上把你斩杀!”金良冷厉地说道,像这种对自己的女人图谋不轨的男人,金良都恨不得马上把他阉掉,怎奈讨董大业在即。
高干连忙回头看袁绍,袁绍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在这里耽搁几日,等天子盛宴结束以后,我就去汝南,到时你再去汝南。”
高干有心再去看策马站在将军府门口的貂蝉一眼,却怕再惹恼金良,便低着头,爬上马,一溜烟往城南奔去。?“呃,对了,你怎么不去宛城禀告我那弟弟袁公路呢?”袁绍忽然想起来袁术才是袁隗指定的袁家接班人,按道理这个管家应该去距离洛阳最近的宛城才对,而不应该千里迢迢来襄阳。
“小人是想去宛城禀告袁公路,可是等小人连夜来到洛阳南城门,想连夜出城,却看到南城门附近有几个黑衣蒙面人埋伏在那里,小人猜想董卓怕袁府里有人前去宛城通风报信,就派人埋伏,小人只好从东门出,前去河内找将军,可河内太守韩霖说将军来了襄阳,我便快马加鞭赶赴襄阳,总算找到将军了。”
“呃,你真是一个忠仆,来人啊,给他打赏。”金良命人拿来一斤黄金给了这个管家。他是真的很赞赏这位袁府的管家,若非他愚钝,若非他来得及时,今天这场变故还真得难以收拾,王越那帮人干得真漂亮,把这个管家保护的很周到嘛。
“贤霆贤弟,今后这讨董联盟还要多多仰仗你了!”袁绍对于袁隗之死是有悲有喜,悲的是死了那么多家人,喜的是袁隗死掉了,袁家就不再被那个偏向混蛋弟弟袁术的老匹夫掌控了,以自己这些年礼贤下士树立起来的名声和影响力,那个看似任侠尚气实际头脑简单冲动的弟弟怎么斗得过自己,袁家的基业早晚都是自己的,不过眼前那个讨董对他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他必须要卖力拉拢金良为他助力,一起讨董,若是能够把董卓给消灭了,他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呃,本初兄,非是我不愿意帮你,是你自己都不愿意帮自己。”金良冷笑道。
“贤霆贤弟,何出此言?”袁绍诧异地问道。
“我听你的一个谋士说,你给那些袁家门生故吏写信,信里面写着静观其变,可真有此事?”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贤霆贤弟,你要相信我,绝无此事!”袁绍是一个虚伪成性的人,他是不分场合地虚伪,本来金良已经有确凿证据了,他还一脸无辜,惹得金良对他更加厌恶。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能出卖我的朋友吗?”金良就是要给多疑成性的袁绍心中埋根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