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嘿嘿一笑:“唯恐天下不乱?难道将军真的希望现在的天下是太平无事的吗?天下若是太平,怎能显出将军的能耐!”
“贾文和,你太小看我金良了。若是天下真的能够马上太平,百姓都能马上安居乐业,我愿马上返回九原老家以放牧牛马为生,”金良叹息道:“怎奈这世道一日比一日不太平,若无我金良,这天下不知有几人称孤道寡,不知有几人荼毒生灵。不知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非是我金良不想要太平。而是这大汉天下的太平并非空口白牙便可得到,须得铁与血的手段才能得到。”
“这便是铁血兴大汉,唯我中央军的缘由?!”贾诩问道。
“是的,我大汉便如那凤凰。不经过逆磐,不可能得到重生!”金良异常坚定地说道。
金良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在质问贾诩,怎么翻转成他来问自己,便故作严肃状:“言归正题,你说我为何不愿杀你?”
贾诩嘿嘿一笑:“将军的眼神里泛出的杀气只是威慑之气,却无半点杀机,反而流露出求贤如渴之意,将军前些日子做出的诗句‘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脯,天下归心’。贾诩时时吟诵,今日看到将军的眼神,便可以看到将军眼中的贾诩,嘿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贾诩敢断定,将军愿意用我。不愿杀我!”
金良哈哈大笑道:“文和,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取名为诩。诩,大言也,你果真是大言不惭之辈!”
“将军,您难道真的以为我贾诩乃虚浮无能之人?”贾诩嘿然笑道:“将军,莫要再欺我贾诩,莫要再故意折辱我贾诩,好让我屈服。实话讲与将军,您若是能让我贾诩尽展才华,不须将军百般手段,我贾诩必将尽心尽意,若是您无法让我贾诩施展才华,虽然将军用尽百般手段,我贾诩也不会为将军进一个计谋!”
“我很不明白,以你贾诩之能,为何屈居于牛辅之下?”金良一直搞不懂,贾诩的前半生为何一直跟那帮不成器的西凉武夫为伍。
“将军有所不知,我乃凉州武威人,又是寒门出身,虽然举得孝廉,却也无世家赏识,迫于生计,只得依附董卓。之所以在牛辅帐下,实不相瞒,纯因牛辅粗鄙少文,没有智谋,对我言听计从,我的才华得以尽情施展!”贾诩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便毫无隐瞒地和盘托出。
金良瞥了一眼那个身躯胖大类如董卓的牛辅,冷笑道:“跟着一头猪混,那头猪对你再言听计从,你又能有什么出息?牛辅甚至连郭太的白波贼都打不赢!”
贾诩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都默默无为,原来是跟错主子了,不禁叹息道:“将军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贾诩常常自诩天下少有如我这般智谋之士,却没成想,自己却连最根本的择主都做不好!”
金良收起石龙刀,拍拍贾诩的肩背:“文和,俗话说,水涨船高,若是你选择的水很浅,哪怕他只载着你这一条船,也没有任何意义。文和,听我一句忠告,以后莫要一味强调自己才能是否尽情施展,而要看那主公能否把所有人的才能尽情施展,只有那水高涨起来,你这条船才能尽情扬帆。”
贾诩听了金良这番话,呆愣半晌,醒悟过来以后,俯身下拜:“贾诩拜服主公!”
金良没想到贾诩能够这么快就拜自己为主公,颇为惊诧:“文和,你难道不怕后悔?”贾诩在家伙先后跟过牛辅、李傕、段煨、张绣、曹操,在谋士里也算善能跳槽之辈,金良还真的有点把握不住他的脉,万一那一天他再跳槽了,自己岂不杯具了。
“主公,请您放心,终此一生,您不负贾诩,贾诩必不负您!”贾诩异常坚定地说道。
“文和,在我心中,你乃是我的陈平!”对于贾诩这样的人,金良不好拿萧何张良来作比喻,只好拿并不是那么完美却智谋出众仅次于汉初三杰的陈平来做一比,真不知道金良会怎么圆过去这个比喻,因为他也曾对郭嘉说过类似的话。
“贾诩得主公看重。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贾诩已经蹉跎过了四十多个寒暑,除了凉州名士阎忠说他有张良陈平之才外。他很少再听到其他的赞许,那些家乡人总说他爱说大话,他就恨恨地把自己的名字改为诩,在董卓军中,他的智谋只是让他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工具而已,万一那一天他再也无法出得好计谋,他就会像一只牛羊一样被那群武夫屠杀。像金良这样的知遇之恩,他还从未蒙受过。尤其是见第一面,金良眼神里就隐藏不住欣赏之意,这在贾诩这一生中从未有过。
“文和,你且起来。给我讲讲,牛辅为何不可杀?”金良掩饰住把郭嘉贾诩都招募麾下的兴奋,想起贾诩过来的最初原因。
贾诩娓娓道来:“主公,牛辅放在箕关防守关隘的是名将段颖的侄孙,董卓麾下大将段煨的侄子段烩,段烩此人酷似其叔父,攻击不行却善于防守,虽然只有两千人马,但扼守易守难攻的箕关。却也能稳守。
将军麾下近十万兵,在箕关下面无法展开,只能采用添油战术慢慢消耗城中力量。以我观之,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拿不下来的,但现在寒冬将至,留给将军的时间顶多只有半个月。
留下牛辅的命,便可以如此这般轻取箕关。”
金良听贾诩说完,心悦诚服道:“文和此计。真乃绝妙好计,便依此计而行。”
金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