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印染沈家村、树林,公路,高高低低的田野。仲春三月,油菜花还未到花期。
吃过早饭,沈余和二姐一起,将大姐、小外甥女送到县级公路旁。
约十分钟后,一辆小巴车在招手后停下来,一名妇女在车上用方言喊道:“去哪里?”
“去林方镇。”沈琴从弟弟沈余手中接过女儿,提着背包,“梅子,三弟,你们回去吧。我走了。”说着,走上小巴。
沈余挥手,目送着小巴在笔直的公路尽头消失,心中的感慨涌起!五十年份的烈阳果他看着大姐吃掉。这足以恢复艰辛的生活过早的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他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套化妆品。保护她安全的玉符,就带在她的颈脖上。
但做完这些,她依旧是他心中的牵挂!他又如何能忘记年幼时跟着大姐身后奔跑、玩耍的画面?
前世里,他回来时二姐给他说过:大姐夫林明喝醉酒后爱打她。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他此时心头的一根刺。
五年前,大姐待字闺中,十里八乡的媒人踏破门槛。最终选了有手艺、老实的林明。不想这桩婚姻并非美满。而大姐没有将彩礼钱带回婆家,令她处境艰难。
此时,大姐的旅行包中就带着母亲给她的五万块彩礼钱。
沈余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我的大姐啊!希望这是你美好生活的一个开端。这一世,我会让你不再受到任何的欺负!
沈梅道:“三弟,我们回去吧!”
沈余点点头,和二姐一起返回家中,准备离开的事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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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放了几天的假的郝成,从落城市回到云田县沈家村二组,然后开车送沈余到云田县城中。
沈余在离开家前,想要将堂妹沈巧接回来,重新读书。叔叔死的早婶婶改嫁这是无可厚非的。而堂妹在念完小学之后,在县城的一个熟人的饭馆中当童工。
修真者,讲究斩断尘缘,一心修炼大道。但同样的,在中国的神话故事中还有一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如今成为练气士,当然不会再让堂妹继续当童工。
郝成将他开来的警车停在云田县县医院对面的小餐馆门口,看看饭馆名字,稳稳的停在路边。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刚从警校毕业没几年,满脸的青春痘。穿着便服:绛紫色的t恤,白色的休闲长裤,皮鞋。平头短发。难掩精悍的气质。
郝成跟在沈余身边,走进小餐馆中。这不是用餐时间,围着围裙、端着大铁盆倒水的老板道:“两位吃点什么?”
郝成职业习惯使然,看着餐馆里的环境、通路,道:“老板,把沈巧叫出来,她家里来人看她。”
老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眼看这少年、青年衣着,不像是县城里的人。但还是回头喊道:“巧巧,出来一下。你家里来人了。”
片刻后,就见一个高挑、消瘦的女孩从门帘后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水,看到一身休闲装、沉静而立的沈余,顿时眼泪就流下来,飞扑着到沈余怀中,“哥…”
一年多的帮工岁月,称不上黑暗,但对十二三岁的女孩来说,何其的难熬。骤然见到亲人真情流露。
“巧巧…”沈余轻轻的拍拍她的背,看着她沾满泪水的美丽脸庞,道:“越长越高,都成大姑娘了。走,哥带你回家。”
“呜呜…”沈巧再次哭起来,依恋的抱着沈余的手。
小饭馆的老板,说是熟人,但转了几道弯,沈余并不认识。和老板谈了几句带走沈巧,并没有传闻中的虐待,装逼打脸剧情。
“轰--!”郝成发动着警车。坐在车内的沈巧,拿着她还,看着县医院门口的小饭馆,在离别之,等会叫郝大哥在菜市场停下车。大伯起房子,我还没工作,割两斤肉带回去。”
郝成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一眼: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沈余笑一笑,摸摸她的头,“好啊!”
故乡之中,有霸道的沈家三虎,有阿谀奉承的大姑父,有沉默、随风倒的二姑父、小姑父,三个姑姑们,有将亲戚看做资源的堂叔沈知远,这些都是负能量。
但同样的,还有父母,有大姐、二姐,还有懂事的巧巧!而他即将离开这生育他的地方!
…
…
星期一清晨,天蒙蒙亮。母亲邱蓝一早起来,在灶屋里沉默的做着面条。父亲沈燃在堂屋里沉默的抽着烟。
二姐沈梅的心情,是在离别中带着雀跃。她即将重新去高中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沈余的心情呢?
在堂屋里吃过早饭后,父亲沈燃拿着扁担,准备将女儿、儿子的行李挑到公路边。邱蓝在门口抹着眼泪,反复的叮嘱着:“梅子,小余,到市里好好读书…”
沈巧在一旁送别。
沈余劝住父亲,道:“爸,不用送。郝成一会送我和二姐到县里。”就在朝霞之中,看着门口的二老:衰老、亲切的面容,笔直的跪下来,磕三个头。
他给父母铭刻阵法的玉符,可以抵挡练气境修士的攻击,同时蕴含着一次攻击力。而昨晚他给父母号过脉确实已经是癌症初期。但,等他到练气后期,即可解决。
邱蓝扭过头,低声哭起来。沈燃抽着烟,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长长的叹口气。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儿子种种不同寻常的变化,又岂是他解释的那样简单?
“爸、妈,我走了。”沈余从地上起来,拎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