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经不起揭露。”
揭露出来的都是残忍的现实。
“那你对我呢?”夜摇光侧首往向温亭湛。
忽而,那过分艳红的唇瓣轻轻一扬,温亭湛笑的有些高深莫测:“我对摇摇的好,自然不是无私,也是有所图谋。”
“说,你对我有何图谋?”夜摇光伸出手指着他,露出危险的目光。
顺势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温亭湛的声音压低,伴随着一股轻柔的热情,从她的耳畔吹过:“图你之人,谋你之心。”
“肉麻!”夜摇光冷哼,然后看着天色,“天都快黑了,我们何时回去?”
“今晚宿在军营。”温亭湛送来夜摇光道,“我想看一看明早这些人的精气神儿如何。”
夜摇光扬眉,温亭湛这还是有些怀疑,这些士兵是对他做戏。但他虽然说是宿在军营,却没有告诉吕骏,而是和吕骏一道离开之后,回了驿站,再拉着夜摇光偷偷的潜了回来,留在军营后山之上,坐在石壁上就能够将整个军营都能够看到。
“大冬天,你竟然带着我来吹冷风,温亭湛你就是这样疼爱你的夫人吗?”站在石壁上,临海的晚风就更加的猛烈,尽管夜摇光根本感觉不到冷意,但是架不住她无聊,明明可以明日一大早就赶过来,非要一晚上在这里枯坐着,夜摇光自然要开始找茬。
“夫人竟然觉着冷?”温亭湛一笑,立刻朝着夜摇光扑过去,将夜摇光抱了个满怀,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夫人,还冷吗?”
“你其实就是想要占我便宜,才故意这样折腾我对么?”夜摇光挣扎了两下,才气哼哼的道。
“哈哈哈,夫人说的都对。”温亭湛笑出声道。
“少来,快说,你到底打什么注意?”夜摇光用手肘戳了一下温亭湛的胸口。
“摇摇,你没有发现,我们今日有一样东西没有看到么?”温亭湛正色道。
“什么东西?”夜摇光想了想,在军营里面还能够有什么东西,想了半晌,又看着漆黑的夜空,夜摇光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瞪大眼睛,目带谴责之色,“阿湛,你竟然有这个癖好!”
这下换温亭湛一愣,看着自家不可思议的妻子,他觉得他家妻子肯定没有猜到他所指的是什么,反而想歪了,完全不知道自家妻子想到了军*妓,以为他是来监督私生活的温亭湛,丝毫不明军营里面有什么值得她想歪的东西?聪慧无双的温亭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摇摇,我说的是战船,你想哪儿去了?”猜不透,温亭湛只好坦白。
这是水师,可温亭湛今日没有看到战船,而吕骏却好似遗忘了一般,也不曾带着温亭湛去看,温亭湛也故意不提这茬。战船不可能距离军营太远,可这里地势又空,放眼望去还真是颇有点一目了然,那么战船被他们放在何处?
显然是被他们秘密藏起来,而温亭湛今日突然提出要来巡视军营,甚至搬出了陛下,段拓不敢拒绝,所以他们没有来得及将战船给拉出来。显然,他们并不想让温亭湛知晓他们如何隐藏战船。
但是今天吕骏用了很多东西来企图让温亭湛想不到这一茬,温亭湛也如他所愿,可这东西温亭湛迟早要想起来,与其等温亭湛想起来觉得不对,不如今晚就先把战船给弄出来,明日再寻一个理由给糊弄过去,然后让温亭湛再来巡视一遍。
“所以,你是吃准了今夜他们要把战船给弄出来,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温亭湛可是打着握军权的目的,若是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那迟早要被摆一道,不过夜摇光挺纳闷:“这战船那么大,而且还不是一艘,这要藏在哪里才藏得下?”
挣开了温亭湛的怀抱,夜摇光站起身来四处眺望。
温亭湛也跟着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深冬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海面:“战船不能离开军营,这是大忌。军营附近,唯有两个地方能够一下子藏下战船。”
说着,温亭湛的手指了指海面,又指了指脚下。
“水里,或是山里?”肯定不会是水里,战船主材料是木头,木头长期浸水会废掉,所以她的目光看向身后。
正在这时,温亭湛抓住了她的手:“他们来了。”
夜摇光看下去,就见到一列列士兵穿上了水师士兵服,在同样去而复返的吕骏的带领下,沿着山脚整齐的跑出去,围着沙滩跑了一个半圆的圈,最后消失在夜摇光他们的视线之中。
夜摇光揽着温亭湛,脚下踩着天麟飞了过去,视线越过高大的山壁,又看到了他们的踪迹,最后他们停在了一个两边都是石壁的水口处,夜摇光先一步飞掠过去,就看到这两大块高耸的石壁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圆筒,里面是一艘艘排列整齐的不同样式的战船,约莫有三四十艘。
“八闽就只有这点战船?”夜摇光绝得不对。
“还没完。”等到三四十艘战船开到了营地之外的水滩不远的地方,后面竟然从石壁内又开出来约莫三四十艘,但是等到夜摇光和温亭湛回去之后,看着密密麻麻的战船,少说也有近一百五十艘。
“段拓为何要将战船都藏起来?”夜摇光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图。
“诱敌。”温亭湛淡声道,“段拓害怕这一仗打不成。”
“打不成?”夜摇光扬眉。
“我们师出之名乃是琉球有和氏璧,却据为己有,自称承天命。可摇摇,琉球若非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