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孙琳儿瞳孔微张,高声反驳。
“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夜摇光冷声道,“当日我助你,不过是遵循我的原则,今日我依然遵循我的处事原则取你性命!”
言罢,夜摇光手诀一阵变化,五行之气在她的指尖流窜萦绕,极具毁灭性的力量瞬间爆发,夜摇光冷冽的眼眸盯着孙琳儿,她附了人身,夺了他人的ròu_tǐ从鬼魂沦为妖物不说,还造下了杀孽。
“住手,你们难得不想知晓税银在何处么?”就在夜摇光准备给孙琳儿致命一击的时候,被乾兑钳制住的树妖一声厉喝。
夜摇光的手一顿,她迅速的看向温亭湛,温亭湛的目光落在树妖的身上:“果然是你们偷走了税银。”
“没错,税银是被我们盗走,一半按照吩咐送到了豫章郡柳家,而另外一半,你们永远也无法想到在何处。”树妖目光冷沉的看着温亭湛。
柳家的那一笔税银,温亭湛这两日已经查出来,即便柳居旻藏得很好,依然没有躲过温亭湛的眼睛,就在温亭湛准备收线之时,接到了通知,柳居旻的手上竟然只有一半!
另外一半,温亭湛寻遍了柳家也没有,甚至柳居旻由始至终只有一半,他也在追查另外一半在何处。这才是单久辞埋下的最大的一个坑,温亭湛相信这另外一半一定放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不论他如何收场,只要寻不到另外一半,再完美的局也会被单久辞反将一军。
对于另外一半税银,说实在的,温亭湛苦思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寻到,所以他才会在猜出是孙琳儿要报复夜摇光,被单久辞利用之后,立刻让卫荆送信给卫茁,目的就是要查出孙家人的死因,因为他已经有预感,他可能真的寻不到那税银在何处。
那就只能从孙琳儿的口中套,单久辞要做的干净,不留把柄,所以他不会派任何一个自己的人,孙琳儿一定知晓在何处。
“我的绳子借你用一用。”乾兑从腰间结下被他当做腰带用的绳子,扔给夜摇光。
这绳子,不是一般的绳子,而是专门可以捆绑修炼生灵,束缚其术法的绳子,据说是一位渡劫期的真君,他的坐骑在他还未来得及飞升就已经大限将至,坐骑死前的遗愿就是希望主人能够将它的筋抽出来,炼制成器再为主人所用,这头坐骑乃是一头天罡牛,真君最后真的用它的筋炼制出了这条困灵绳。
夜摇光一直知道乾兑有这个宝物,不知道从何而来,也没有问过。伸手接住乾兑扔过来的绳子,夜摇光将孙琳儿和树妖都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甚至取出了两粒抑灵丹逼他们吞下去。
“我说明睿侯爷,我们是否该好生的算算账?”等到夜摇光将孙琳儿和树妖处理好,和温亭湛正准备回房间之际,乾兑靠在门上,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看着他们俩。
“乾大师要和我算什么账?”温亭湛冥思了片刻才道,“若是令郎这十年在我府上的吃穿用度,以及从我夫人那里得到的灵物宝贝,乾大师不用客气,小阳乃是夫人的弟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乾兑顿时老脸一红,他张了张嘴,颤着手指指了温亭湛半晌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温亭湛今晚明显是算计了他,早就知晓这妖物根本不是冲着金莲子来,昨晚是故意打草惊蛇,就是想误导他们,让夜摇光来个请君入瓮,亲自守着金莲子。却不想这正中孙琳儿他们的下怀,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足可以应付练虚期巅峰的宝物,若是他修为再低一点,只怕他就成了夜摇光的替死鬼。
这个黑心的男人,狡诈的利用了他不说,竟然没有一丁点愧疚,偏生他现在也没有多大的事儿,而且人家给他养了十年的儿子,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脸皮的确有点厚,但是也没有厚到这个地步!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么?”乾兑不死心的问。
温亭湛颇有些不懂其意:“乾大师是指险些吃了两只小妖暗亏之事?难道我没有从一开始就告诉乾大师,金莲子是诱饵?既然是诱敌之计,乾大师难道还指望敌人对我们手下留情?明知是敌人,它们穷尽手段对付我们,难道不是情理之中?乾大师疏于防范,是我之过么?”
乾兑握拳捶垂着自己的胸,一脸郁猝。
说不出反驳的话,乾兑一甩袖,就气冲冲的跑了,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结,否则他怕忍不住将温亭湛给一拳打死!
“噗嗤。”看着被气走的乾兑,夜摇光伸手对温亭湛竖起大拇指。
乾兑那混不吝的人,夜摇光是真的头疼,也就温亭湛能够让他吃哑巴亏。
“你是如何猜出是孙琳儿?”迈入房间,夜摇光问道。
“是摇摇提醒了我。”温亭湛温和的说道,“摇摇说,总不能是妖无缘无语的和我们作对。既然是和单久辞没有牵扯,没有利益关系的妖,要对付你我,肯定是和我们有冲突,利益冲突也好,恩怨也罢,总是有些牵扯。孙琳儿倒是利用金莲子假造了一个利益冲突,可这金莲子,气韵内敛尚且不到成熟之际,它们又是如何知晓金莲子的存在?显然,这是它们来探我们的虚实,虚晃一招。为何要欲盖弥彰?我们又曾经与什么妖物有过恩怨,金子还说其中一个是树妖,就不难想到是孙琳儿。”
“孙家人是不是真的已经……”
“定然是死于非命无疑。”温亭湛轻叹一口气。
“这些人不会是单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