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亭湛毫不迟疑。
“好,既然温爱卿信心十足,那朕便允你!”兴华帝的目光在下方一扫,最后落在了宁安王的身上,“老八。”
“儿臣在。”宁安王站出来躬身应道。
“你便代朕随温爱卿去一趟豫章郡。”兴华帝吩咐道,“朕赐你金牌,如朕亲临,不许任何人阻挠温爱卿办案。”
“儿臣遵命。”宁安王应下。
那些知晓内情的单久辞的人,原本幸灾乐祸的笑意,在看到温亭湛这样成竹在胸的模样,也是心里开始犯嘀咕:难道他真的有办法破解火龙油?火龙油单公子可是请了世外修炼之人来试验过,就连那些人都没有办法,温亭湛到底是无知,还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别说单久辞的人,就连消息传到了单久辞的耳里,他也开始怀疑。
“暗线传来了消息,温亭湛的夫人的确去过豫章郡。不但看了柳市荏的坟,还救了一个人。”坐在单久辞身侧太师椅上的福安王,微微摇晃着太师椅,“温夫人既然能够斩妖除魔,想必应该知晓税银在棺椁之中,也应该知晓棺椁里面有诈。便是她不知道,以温亭湛的聪明和谋略,他也应当猜到,你不会将税银这样放在棺材里等着他来立功。可他依然敢立下生死状,他是太过自信,还是当真成竹在胸?”
单久辞的眼眸流光一闪:“我更倾向后者。”
只有将一切掌握在手中,才有这样的底气。
福安王的身子一顿,侧首看向单久辞:“他当真有办法?”
“有,但我也猜不出是何办法。”单久辞站起身,“我要去一趟豫章郡。”
他要去亲眼看看温亭湛是如何破局。
福安王没有阻止单久辞,所以在陛下下旨的次日,温亭湛和宁安王他们一道上路之后,在城门口便遇上了等候多时的单久辞。
“单公子这是要给本王送行?”骑马上前的宁安王看着单久辞道。
“不然,在下听闻明睿侯要开棺取税银,故而心生好奇,想随行而去一看究竟。”单久辞对宁安王行礼之后,对温亭湛道,“不知明睿侯可愿让单某一道同去?”
“人多也有个照应。”不等温亭湛回答,宁安王便点头。
“多谢王爷。”
于是单久辞就这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坐在马车里的夜摇光低声对陪着她的温亭湛道:“你不是说宁安王至少不会给我们添堵么?”
这才刚刚出发就让单久辞和他们一道,这不是添堵是什么?
温亭湛握着她的手:“单公子是自由之身,他既然存心想去,便是不随我们一道,也是可以去。阻挠不了,何必失了风度?”
夜摇光白了温亭湛一眼,她才不要风度,她就是不想见到单久辞,真是讨人厌,搞出这样一个局面,只要一想到如果没有金钱鼠,温亭湛知晓银子在棺材里面,冒然开棺之后,就算温亭湛安然无恙,棺材里面的银子在他们不知情下被烧成灰飞,他们再也寻不出这么多的税银,温亭湛所要面对的局面,夜摇光就主观的不喜欢单久辞。
当然,她不认为单久辞这是错,各为其主,各凭手段。但她是温亭湛的妻子,她自然是情绪上偏向温亭湛。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到了豫章郡,陛下的圣旨已经下达豫章郡,柳家也已经接到了旨意。
这会儿柳家可谓是鸡飞狗跳,闹着要分家,要把柳居晏一房赶出去。
回了豫章郡,温亭湛他们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去住驿站,这是他们的家乡,作为东道主,温亭湛也不好将宁安王和单久辞扔下,自然是一道请到了冠云街。他们才刚刚到家,沐浴换了一身衣裳,柳居晏就带着柳合朝上了门。
温亭湛单独见了他们,看着恭恭敬敬向他行礼的外祖父和舅舅,温亭湛眼底平静无波:“二位登门若是为着柳老太爷之事,那便请回。”
“我只想问一句话。”柳居晏也很干脆,知道温亭湛不待见他,于是直接问出来,“税银当真在家父的棺椁之中?”
“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棺。”温亭湛回道。
如果税银不在棺材里,那么多人看着他难道还能够做手脚?栽赃嫁祸?
柳居晏闭了闭眼,最后沉默的带着柳合朝离开,前后在夜府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温亭湛回屋子里,夜摇光都诧异:“这么快?”
“我与他们无话可说。”温亭湛淡漠的回答。
“他们是为何而来?”夜摇光问道,“不会劝你放弃开棺吧?”
“不是。”温亭湛摇头,“只是问一问银子是否在棺材里。”
夜摇光听了点头之后问道:“我记得陛下说过,要你让柳居旻亲口说出你到底和柳家是什么关系。”
“明日,他便会说出来。”温亭湛唇角绽开。
“明天?”
“嗯。”温亭湛点头,“你说过,那坟地乃是难得的格局,柳居旻定然心知肚明,他会拼尽一切的方法阻挠我去破坏。”
“掀出你的身世……”夜摇光蹙眉,“柳居旻难得不知道柳市荏死前做了什么?”
柳市荏说温亭湛是柳家的入赘子,应该姓柳,那就是柳家人,柳家人陷害柳家人是不可能,所以柳居旻应该不会说出真相,那是亲口承认柳市荏在欺君。
“便是因为知晓,他才敢说出来。”温亭湛伸手环住夜摇光道,“柳市荏是在死前写信,人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又缠绵病榻,这一个理由足够将柳市荏的欺君之罪给卸掉大半,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