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摇光带着曹布德沐浴换了身衣裳,又给她弄了不少吃食,看着她狼吞虎咽,想必这一路跟着黄仞陪着老管家而来吃了不少苦,不过夜摇光也是很佩服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愧是草原上长大,一般的姑娘可吃不了这苦头,黄仞他们都是男子,一路肯定是快马加鞭,如今又天寒地冻。
“慢点吃,别噎着。”夜摇光特意让人煮了牛奶杏仁茶,给她满上一碗。
曹布德依然一边大口撕咬着牛骨肉,一边喝着奶茶,都没有功夫回答夜摇光,只能唔唔唔的点着头,等到她饱餐完,夜摇光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让她消食之后,就让她先歇息一会儿,晚上就能够见到古灸。小丫头奔波肯定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这一折腾就已经近黄昏,夜摇光就去寻了温亭湛,将这件事告诉他。
温亭湛恰好下衙,夜摇光在大门口看到他,望了望他的身后没有黄仞:“醒了?”
“醒了。”
“走了?”
“走了。”
夜摇光顿时来了兴致:“你是怎么这么快搞定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温亭湛食指点了点夜摇光的鼻梁,一脚埋入门槛。
夜摇光追上去:“你让戴氏去说服他?”
“不是说服。”温亭湛一边往前走一边对夜摇光道,“戴氏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温亭湛猛然停下,笑眯眯的看着夜摇光,带着一些蛊惑的问道:“夫人想知道?”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夜摇光本能的防备,身子往后倾。
温亭湛俯身,将自己的脸凑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夫人,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何时有这等规矩!”夜摇光没有好气的一下子将他推开,“无利不起早,你这么锱铢必较,怎不去行商?”
“我若去行商,岂不是大材小用?”温亭湛自恋的说道。
夜摇光白了他一眼:“别贫嘴,戴氏到底说了什么?你告诉我一件事儿,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儿……”
“夫人要告诉我克松的妹妹,曹布德来了么?”温亭湛笑意盈盈的说道。
夜摇光顿时脸拉得老长:“温亭湛,你是铁了心今儿要惹我不痛快是么?”
看着已经开始撸袖子的夫人,温亭湛撒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
宜宁等人看着一跑一追渐行渐远的两个主子,真是打心里佩服,不论多少年,不论经历多少风雨,夫人和他们侯爷愣是时刻都能够如同孩提时那样嬉笑玩乐。
“这是一种福……”幼离只能艳羡而又祝福的感叹。
宅邸就这么大,温亭湛还能跑出去不成?于是在卧房内,还是被夜摇光给逮住。但温亭湛何许人也,这世间有他哄不拢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夜摇光的毛给捋顺,然后哄得夜摇光给他擦背。
看着泡在浴桶里享受的某人,夜摇光才反应过来又被这家伙给忽悠,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快说,到底戴氏说了什么话?你若是不说,我就把衣裳都给抱着,你有能耐就光着身子出去找。”
听了这话,温亭湛不怀好意的转过身,面对着夜摇光:“为夫身上何处夫人没有看过?难得为夫还能害羞了去?”
“没脸没皮!”夜摇光真是觉得温亭湛要是无赖起来,真没有人说的赢他。
逗了自家夫人这么久,温亭湛自然是见好就收:“戴氏说:‘活得最痛苦的我尚且还活着,你有何资格死去’。”
给温亭湛擦身子的手一顿,夜摇光觉得这句话听了莫名沉重:“戴氏,只怕对黄仞是有情的。”
“刻骨铭心岂是一朝一夕能忘怀,况且黄仞除了因着太相信自己的父亲而疏忽导致她受辱不可原谅,其余之事黄仞根本无从知晓,黄仞待她的心是真。”
就是因为这样,夜摇光才不得劲儿,黄仞严格说来不是一个渣男,但是他带给戴氏的伤害却比一般的渣男还要狠。夜摇光将帕子扔在温亭湛的身上:“自个儿洗。”
夜摇光转身离开去张罗晚膳,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命人去将曹布德给喊醒,古灸今儿去写信给家里,然后夜摇光鼓励他出去逛逛,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古灸有了心理阴影,一直都太爱一个人出门,夜摇光见不得他这样。
尤其是广明的事情,古灸也一个劲以为是自己的责任,对待他们夫妻更是俨然一副赎罪的态度,殷勤和恭敬了不少,夜摇光还特意去说了一遍。就算没有他,注定她要诞下佛子,没有这件事也还有另外的事情。
好在这件事也算是圆满的解决,龙脉被她儿子的灵力滋养过来,她也没有赔上一条龙脉,古灸家里灾难也因此而散去。
不过古灸虽然在温亭湛和夜摇光的疏导下又重归原来的模样,但甚少这样晚还没有回来,夜摇光坐在饭桌前,最先来的是温亭湛。
挨着夜摇光坐下,温亭湛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金子不是跟着之南么?不用担忧,你不给之南绘制了符篆?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不如用神识问问金子。”
“我哪里担忧,我只是好奇他们是被什么吸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夜摇光斜了温亭湛一眼,若是有危险金子早就神识通知她了,将曹布德还没有来,夜摇光低声对温亭湛道,“曹布德来了,克松还会远么?”
夜摇光已经看出来,曹布德明面上是追着古灸来,其实是给克松一个理由登门来寻温亭湛,这曹布德是扮作黄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