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夜摇光抬眼看去,竹林之中所有的竹子都粉碎的看不见痕迹,连根拔起的泥土飞扬,且仁浑身的佛光也已经破碎,他的脸上一丝一丝的细长刀痕,渗出血光,依然安然坐着不动如山。
桃黛已经飘然落在他的面前,她的目光有深深的怨沉沉的恨,还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浓浓的爱,她的手紧紧的捏拳,一股压抑而又爆破的力量在酝酿,似乎随时就想给且仁致命一击。
她唇角扬起冷刺的笑:“你想去死,也要看我允不允许。你以为你死在我的手中,就可以了结一切?哈哈哈哈……”桃黛一阵讽刺的长笑,“何时你也变得如此天真?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让我当年承受的痛苦悉数还给你,在我没有折磨够你,你休想死!”
“啪!”
桃黛的话音一落,她手臂一舞,一根缠着花瓣的树藤划破长空甩过去,狠狠的抽打在且仁的身上,且仁大师的脸上一道深深的鞭痕渗透着刺目的血。
且仁却依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桃黛的目光一厉,握着树藤的手左右一甩,且仁的手臂上的僧袍顿时裂开,鲜血渗透出来,却依然老僧入定。他也是这般,桃黛越发的愤怒,她的双手发泄一般挥舞着。
啪啪啪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一个旋身从中间劈下来,那奋力的一鞭狠狠的披在且仁的头顶,皮开肉绽,血顺着且仁的额头滑落他的眉心,滚落在他的鼻子上,凝在鼻尖上,最后滴落在他的僧袍之上。
看着已经被自己凌虐到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且仁,桃黛握着树藤的手隐隐的在颤抖,夜摇光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因为克制极度的愤怒,还是克制极度的疼。
“一百年,一百年你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我对你如何,你都是这样无动于衷,好你不会对我笑,坏你不会对我怒!”桃黛低吼了一句,她的目光蕴含着杀意瞬间射向夜摇光和温亭湛。
温亭湛和夜摇光几乎是一瞬间顿感不妙,彼此都是奋力的想要将对方给推开。但温亭湛哪里是夜摇光的对手,夜摇光一个术法就将他给定住,而后一把将他给推开,几乎是一瞬间,夜摇光感觉呼吸一滞,就见桃黛手中缠着花的树藤已经在她毫无知觉之下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把抓住树藤,她蕴含着五行之气的手想要将之挣断,却惊愕的发现她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不自量力!”桃黛冰冷的笑了笑,微微一用力,夜摇光就不由自主的被她拖着往她撞过来。
“摇摇!”温亭湛站定之后就看到这一幕,他手中的笛中剑飞射而出,迅速的飞扑过去。
“不知死活!”桃黛另一手一挥,一股刚强之力就朝着温亭湛击去。
那速度,那力量,几乎是眨眼便至,完全没有给温亭湛反应的时间。好在金子反应迅速,一把将温亭湛扑到,险险的躲过这一击。
如此一来反而彻底的将桃黛给激怒,她脚下一个横扫,一股气力形成了刀刃一般朝着被金子扑到的温亭湛袭去,这下连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它的猴心一阵阵撕裂的泛着疼。
在夜摇光想要高喊之际,缠着她脖子的蔓藤又勒紧了几分,她赤红着双眸看着温亭湛,手腕一转,天麟滑出,她奋力的朝着树藤一划,虽然没有划断,但是却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似乎伤到了桃黛,桃黛一怒就将夜摇光给狠狠的扔出去。
被这一扔,夜摇光觉得仿佛被高手击中了五脏六腑一般,浑身都疼的她发晕。就在她要狠狠的砸在石壁之上时,一股力量飞袭而来,萦绕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受控制的身子一停,感受着周身萦绕的佛光,夜摇光蓦然看向且任,却发现且仁已经飞离了他的石台,站在温亭湛的身侧,温亭湛毫发无损,显然是且仁所救。
“果然,在你眼里便是一只蝼蚁也比我更重要!”桃黛被且仁这一出手,激得怒极反笑。
但见她双手掐诀,天空突然下起片片桃花雨,那一片片桃花艳丽而又美好,它缓缓的飘旋,美的格外的梦幻,却在下一瞬,随着桃黛手腕一转,迅速的化作一片片锋利的刀刃朝着所有人一浪浪的飞来。
夜摇光才刚刚站定,迅速的翻飞飘旋快速的闪躲着这一片片桃花,可这花太过于密集,太过于锋利,直接穿透了夜摇光的五行之气,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夜摇光浑身上下都已经血迹斑斑。
“摇摇!”被且仁护在身后的温亭湛见此迅速的扑向夜摇光。
“想做一对亡命鸳鸯,成全你们!”桃黛双手运气,龙卷风一般狂暴的气力席卷着飞旋的桃花,朝着他们如崩塌的雪山,巨大的滚雪球越滚大似的袭来。
夜摇光抱着扑过来的温亭湛迅速的一个旋身,想要挡下这击,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夜摇光和温亭湛滚落稳住身子,就看到且仁站在他们的正前方,将那一击给挡了回去,且仁应该是用了全力,桃黛被击飞不短的距离。
夜摇光已经看出来,桃黛的修为肯定在且仁之上,但是桃黛应该是如同她所想,是从通天之城而过来的散仙,世俗与通天之城相隔的天脉唯有魂体才能够穿透,那么桃黛现在是元神出窍,且她的修为因为越过天脉而受到了压制,所以和且仁其实是不相上下。
桃黛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仿佛且仁越重视,她就越发的想要毁去,她不发一言的身子一旋,朝着夜摇光和温亭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