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论是夜摇光还是温亭湛,这一次都错估了一件事,那就是桃黛的品行。当黄坚的信一个时辰传到南久王的手中,南久王自然是亲自去寻了桃黛,想要问桃黛要一截桃花灵木。
一截灵木对于桃黛而言不痛不痒,她只需要随便寻一截普通的桃花木,在上面注入一点真元之力,就成了桃树灵木。但即便南久王对她有救命之恩,可桃黛也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要桃花灵木做什么。
南久王自然是不敢对桃黛说谎,他简略的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给桃黛。
“西宁知府叫什么?”桃黛忽而起了好奇之心。
她的语气很平淡,南久王也没有多心。因为桃黛的来历他清楚,桃黛当初迈过天脉遇上了天劫,闯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元神消散,是恰好遇上了南久王,南久王身边有个修炼之人,与南久王说了厉害关系,南久王决定赌上一把,他花了很多血本,寻了很多灵物让桃黛吸纳,桃黛才能够活到现在。
所以,桃黛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在南久王眼里,桃黛和温亭湛夫妇不应该有任何交集,至于当初温亭湛夫妻去了吐蕃,桃黛也去了吐蕃,南久王却不知情,因为他从来不干涉,不追问桃黛的去向。
“温亭湛,此子极难对付,他的夫人还是一个修炼之人。”南久王如实回答。
桃黛点了点就没有再问什么,将桃花灵木交给了南久王。她活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人生起伏,为官,与南久王作对,且夫人还是一个修炼之人。她还依稀记得,当初她听到夜摇光称呼温亭湛阿湛,这么巧合想不是一个人都难。
站在桂花树下良久,桃黛终究是足尖轻轻一点,就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比南久王派来送桃花灵木的下人更快,桃黛毕竟是散仙,纵使她的修为受到了压制,但也是渡劫期,缩地成寸根本不在话下,很快她就到了海西,先去了都统府,而后去了海西知府衙门的牢房,并且寻到了暗室,寻到了温亭湛。
温亭湛正在低头看书,他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风浮动,嗅觉灵敏的他闻道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桃花香,这个香味他闻道过,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抬起了头:“桃黛姑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桃黛有些惊讶,温亭湛竟然知道她来了,于是便直截了当的现身:“你真不像个凡人。”
“在下的确是个凡人。”温亭湛看着现身的桃黛。
“也是,否则你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桃黛点了点头,她一拂袖,牢房的锁就打开,“你走吧。”
桃黛的举动,温亭湛有些纳闷。
桃黛有些不自然的侧身:“你夫人肉身已经毁去,她被人练成了魂蛊,不过只要她神魂还在,我便能够将她救回来,你先离开此地,我方才去了都统府,还未寻到带走你夫人神魂之人,制蛊之人是特殊的修炼者,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可寻,所有的术法力量都来自于蛊虫,蛊虫又在体内,若是不动,极难寻找,我想你由你带我去寻他,他手上有你夫人的神魂,你们夫妻之间应该能够有所感应。”
温亭湛没有想到桃黛的来意竟然是这样,他问:“桃姑娘似乎是南久王之人。”
“我不是他的人,我只是还他的恩。”桃黛纠正,“同样,我今日所为,也是还你们夫妻当夜之恩。这与我的立场并不相冲,我只是帮你夺回你夫人的魂。”
“桃姑娘可知,一旦我离开此地,又没有我夫人掣肘我,也许南久王与黄坚的阴谋将会粉碎,他们会沦为阶下囚。”温亭湛不得不提醒。
“那又如何?”桃黛满不在意,“若是你翻了盘,那就是他们没本事,这与我何干?你们谁输谁赢,都是你们的事儿,我不喜欢旁人欠我情,同样我也不喜欢欠旁人情。”
温亭湛忽而笑了:“我这一生,自问能够将任何人看清楚,却此刻才看明白桃姑娘的为人,多谢桃姑娘仗义,但我们不需要桃姑娘相帮,我夫人还活着。”
桃黛脸色一变,她也是个聪明人,这一句话足够她明白,南久王和黄坚只怕已经踩入了温亭湛的陷阱,她冷着眼看着温亭湛:“你这样告诉我,不怕我出卖你么?你要知道,我的话南久王可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个字的猜疑。”
“桃姑娘若是这般人,便不会出现在此。”温亭湛很自信的笑了笑。
“也许我是故意来诈你。”桃黛扬眉。
“哈哈哈哈……”岂料桃黛这话让温亭湛爽朗的笑了,“我温亭湛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让修炼界至高存在都要用这等方式来诈我,那这个世间我还有何惧之?”
桃黛用极度挑剔的目光看了温亭湛好一会儿,才不得不点头:“有你这样的男人,你的夫人,是这世间顶顶幸运及幸福的女人。”
说完之后,桃黛便转身离开,她身影刚刚消失之后,那锁着牢房的铁链子又恢复了原样。等到桃黛的气息完全消失,温亭湛才从衣袖里将金子放出来:“去吧,去告诉摇摇。”
金子瞬间消失在牢房之中,回到了高府夜摇光的怀里,此时夜摇光的院子里还有令桃黛去都统府扑了个空的耀星,耀星正是就黄坚要她元神去威胁温亭湛的事情来跟夜摇光商议,顺带将从左记那里搜罗出来的关于心蛊喂养的方子拿来给夜摇光。
“这只心蛊与本命蛊不相连,即便我吞了他的本命蛊,心蛊依然不受损,我只能给你办法,你身边自然有人可以灭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