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之首。”桑·姬朽对夜摇光道,“我们成为圣女之后,就是族母的嫡传弟子,不论日后谁成为族母,剩下的都是左膀右臂,所以历来族母的嫡传弟子都是三到五人,这三五人日后便是没有成为族母,因着是经过千挑万选出来,在族中的地位也不会底,大多都是族母之下的长老有的更是直接成为族母的护法。护法的身份极高,长老之上,与之前卸任还未陨落的太长老并肩,若是族母闭关,族中就由左右护法掌握大权,护法都是族母自己挑选,除非是做圣女时期有过生死之交,否则族母都忌讳曾经的竞争对手成为自己的左右护法。我师叔就是现在族母的护法,她还是族母的亲生妹妹。”
“亲妹妹?”夜摇光挑眉,亲妹妹带着族人叛族,属意看好的大弟子盗走圣物,夜摇光都有点不敢想象现在苗族的族母是多么的暴戾。
没有意识到夜摇光在想什么,桑·姬朽对夜摇光道:“我曾听闻师叔年轻的时候爱上过一个世俗人,但后来惨遭抛弃,她又回到了族内。族母并没有因为她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从宽,依然照着族规来,她受过万虫撕咬之刑,容颜尽毁。但回到族中这几十年她一直沉默寡言,直到三年前我完成一项任务回到族中,向族母回报之时,听到她和族母大吵了一架,她扬言受够了在寨子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她要离开寨子,若是族母阻拦,那她就将寨子搅得翻天覆地,后来我再到外游历回来,她已经带着三个长老离开了寨子,还杀了两个长老。”
夜摇光陷入了沉思,桑·姬朽的师叔,经历了这么大的折磨也要回到寨子里,她应该是对世俗已经绝望,这么多年都沉寂无声,也没有窥觊苗族什么东西,突然就不想呆了,要离开苗族,夜摇光觉得绝非像她所说的,是受不了寨子里的拘束。几十年都过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会计较这个?尤其是向往曾经让她受尽折磨的世俗,这根本说不过去。
“你师叔是不是修为很高?”夜摇光觉得她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桑·姬朽却很慎重的对她颔首:“我师叔的修为在族母之上,听说上任族母最钟爱的便是我师叔,只不过我师叔在做圣女到师叔历练的时候没有看透一个情关,师叔回到寨子之后,她是从一个杂役一步步靠自己的本事成为了族母的护法。”
一个曾经留恋俗世之人,纵使接受大刑回来,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让寨子里的人接纳,在不缺人才的寨子里,她能够从被排挤一步步的走到可谓至高之位,她的能耐都不需要去猜测了。
“是个棘手的人。”夜摇光凝眉,“我们先救可汗吧。”
“可汗被我师叔守着……”桑·姬朽一脸难色的看着夜摇光,她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她全盛之时都不敢和她的师叔正面交锋,当初她追击的是左记这个叛徒,眼见就要将左记给拿下,却不幸遇上了寻上左记的师叔,才深受重伤。若非明诺身居高位,师叔不想正面和朝廷为敌,只怕她也不会那么容易逃脱。
“咦,耀星为何没有提醒我你师叔在漠北?”夜摇光突然想到一个蹊跷之处,耀星已经融合了左记的记忆,知道她要来漠北,没有理由不提醒她,金莲子她可是还没有给呢,唯一的理由,只能是左记不知道桑·姬朽的师叔来了漠北。
夜摇光想到清明的时候他们来漠北,都还没有这号人物,那么桑·姬朽的师叔应该是才来漠北没有多久,连心腹的左记都不通知,绝对不是来不及通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桑·姬朽的师叔是来解决个人恩怨,这也是她为何突然要离开寨子的原因,她守着蒙古可汗……
“难道她和蒙古可汗有一腿?”夜摇光猜测着也觉得不对,和蒙古人相恋,多么有特色,蒙古族的人本来就不多,桑·姬朽的师叔要报仇也不用等到这个时候啊,若真是蒙古可汗,那桑·姬朽的师叔,只怕早就在她回苗寨之前,就下了手,哪里还有能耐坐上可汗的位置。
可不是蒙古可汗,桑·姬朽的师叔怎么会守着可汗呢?什么人,是她守着可汗,必然会出现的?
夜摇光拖着下巴,想了许久之后,眼睛蓦然一亮:“里面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姐姐你要去哪儿?”桑·姬朽连忙高喊。
“我要去王庭。”
“姐姐你要当心,王庭四处都是师叔的眼睛。”桑·姬朽高声提醒。
“我会小心。”
夜摇光第三来蒙古王庭部落,此时的蒙古王庭,和前两次来的欢快气氛不同,所有人都表情严肃,眼中透露着一股子肃穆的战意。蒙古可汗被中原高官所毒害,而他们曾经拥戴的王子竟然吃里扒外,只怕他们心中的愤怒之火已经被点燃。
有了桑·姬朽的提醒,夜摇光不敢靠近中心,好在她要寻的人只是在王庭的边缘,可是她赶到的时候,一如她所料,帐子里空空如也。
夜摇光要寻的不是旁人,就是当初她为了九眼天珠而来时,克松带她来见的萨满法师。没有寻到人,夜摇光刚刚一出了萨满法师的帐子,一个浑身黑纱罗裙,一块缕空的黑纱头巾将头和整个脸都蒙起来,只露出一双冰冷眼睛的女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女人不知何时来,浑身没有一丁点人气,却又不是鬼魅,让夜摇光完全感应不到半分气息的女人,夜摇光不用猜,也知道她正是桑·姬朽的师叔——金朱尼。
“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