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的不舍,夜摇光还是笑着将秦臻臻送走,正如秦臻臻所言,这一别也许是有生之年再无相见之日。而且秦臻臻走前还对夜摇光说,龟王因为上次万妖谷的事情受了伤,如今妖皇回来坐镇,他们几个妖王都在闭关修炼,三五年恐怕是出不来,让夜摇光不用白跑一趟。
这下夜摇光可是犯愁怎么处置手里的东西,这种可以吸纳至纯之灵的夜摇光也不想送到缘生观,要是不慎沾了仲寒琪亦或者碰到其他会被它吸纳的灵物,牵扯出麻烦就不好。
“罢了罢了,我就留在身边吧。”想来想去,夜摇光还是觉得这种藏着不确定因素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也好,有这个东西在的好处就是魅魉不会招呼不打一声就往她身边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它和你有缘,福缘也好,祸端也罢,避不开。”双手握着自己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她。
“知道了,咱两啊,你越来越像个修行者,我反而越发的不洒脱,满身世俗之气。”夜摇光唇角一勾,指尖戳了戳温亭湛的鼻梁,“不过我昨儿发现这东西似乎会释能。”
“释能?”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到了奇珍阁打开房门之际,有一股气力喷涌出来?”夜摇光拉着温亭湛坐在她的身旁,像他解释,“就是这东西好似每日都在自己转动,它会吸纳类似于光啊,风啊之类的力量,而后将它需要的保留,不需要的置换出来,所以它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积压出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如果不消耗会越来越多,最后将束缚它的东西撑破。好在,那楼层里仲尧凡命人供了几尊神像才将这股废气给压制住,但它会越积越多,直到将整个奇珍阁撑爆为止。”
“它会将你的芥子也撑爆?”温亭湛听明白之后,关心的是这个。
“虽然我的芥子空间不小,但终究有限,很有可能。”夜摇光点头,“这都不是紧要,紧要的是这东西释放出来的气力,有一定的腐蚀性,我从魅魉墓里取出来的东西好多都有了腐朽的痕迹,这才几天的工夫?难怪魅魉如此畏惧它,我想奇珍阁的唐三彩瓷瓶定然不是被那个摆放的工人失手打碎。”
“而是被这东西给撑碎。”温亭湛也一直都怀疑,如果是人为打碎,明知道他们已经去了阁楼,店铺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心虚,后来夜摇光下来要水晶球,温亭湛还特意扫了一眼,每个人都是神态自然,当时他只当还有人没有在店里,现在想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极有可能,而且那唐三彩必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夜摇光倒不是因为它被仲尧凡珍而重之的放在阁楼上才这样说,“举凡大杰之人,不论是在什么领域有杰出的成就,他的身上都会自带一种气,这种气就是从那些崇拜他们亦或者钦佩他们之人而来,他们的作品就会有匠气,这种匠气有束缚力,也正是因此这东西才会在唐三彩里面藏那般久,而没有被发现。若是普通的唐三彩,早就爆了。”
“既如此,你打算如何化解?”总不能置之不理,由着它的气力越演越烈?
“这并不难,等我们回了苏州,我们不住官衙,买一栋大宅子,早就听闻苏州园林美轮美奂,也让我享受几年。”夜摇光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手里的水晶球,“我不是还带走了六颗水晶球么?到时候用它们来布置一个七星阵,消耗它的气力便是。”
“你有法子便好,你想住什么样的宅子?”温亭湛倒是没有想过不住官衙,也许夜摇光应该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才有这个提议,“我让叶辅沿去办,他昨儿已经到了苏州官邸。”
“要大。”只有足够的大,才能够平衡这一股力量。而且这个水晶球七星阵一旦布下,不但可以驱邪消灾,持盈保泰,还能够护宅,任他是修炼之人也好,武林高手也罢,想要翻入她的宅子,那可就别想雁过无痕。
温亭湛这一趟江南之行,才刚刚踏进来,就有一个阿芙蓉事件,真不知道后面还牵扯到多少可怕的事情,有个铁桶一般的内宅,她产子的时候也能够放心些。
“好,不管其他,就要大。”温亭湛自然是以夜摇光的心意为主。
而且乾阳夫妻跟着他们,叶辅沿夫妻,还有桑·姬朽,人是不少,也不会显得空旷。
“我们什么时候去苏州?”夜摇光抬眼看着温亭湛。
“应当快了……”
“爹爹!”
温亭湛的话音未落,庭院外就响起了宣开阳的呼喊声,温亭湛看了夜摇光一眼,两夫妻走出房门。
宣开阳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爹爹,我查到了,我查到了!”
宣开阳的兴奋,比他考中案首还要抑制不住,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情,第一次尝试到了成功的喜悦:“是济宁,是济宁知府,在暗中与荣利里应外合,移花接木。”
“比为父预计的快。”温亭湛走到葡萄架下坐着,宣开阳也跟了上来,将手中一叠纸放在石桌上。
夜摇光递了一块手绢给宣开阳,让他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转身去了厨房,弄些水果给他们父子俩吃。
“爹爹你看,儿子将漕运的四条线路完全分析了一遍,这里是荣利上任之后,三次漕运的记录,三次他都选择了不同的线路,但不论哪一条最后都是路径济宁府,再分散过去,儿子让卫茁哥哥去了一趟济宁府,卫茁哥哥虽然人还没有赶回来,但已经通过暗卫传信。亲自向当地的渔夫证实,漕运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