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知晓她还能够救得回,我一定会补上一刀!”魏耕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虚弱,但是他的气性一点不变。
“你不补上一刀,其实是想要给自己一条退路,误导查案之人追查的方向。”温亭湛漆黑幽深的双眸洞察般的看着魏耕,“就算申家全家都对不起你,水清呢?也对不起你么?你若是有深仇大恨,你杀了申家一家,自认其罪,本官尚且还能高看你一眼,可你为了一己之私,杀了自幼与你一道长大的亲手足……”
“水清不是我杀的!”不等温亭湛说完,魏耕就大吼出声,他刚刚听到八口,没有仔细听到后面的话,还以为他们是发现了水清的死因,没有想到是申虹被救活,他这一嗓门吼出来公堂瞬间一静。
目光呆滞了片刻,魏耕才缓缓的挣扎,温亭湛示意让衙役放开他,他慢慢的撑起上半身:“水清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永远不会杀他,他是自尽……”
说完,魏耕就呜呜呜的痛哭出来,双手捧着脸,方才那么重的棍棒他都咬牙忍了,可想到水清他却忍不住痛哭流涕,可见他们之间的情意。
魏耕哭的很伤心,也哭了大概一刻钟,他才止住眼泪,收拾好情绪之后,魏耕面如死灰,声音的沙哑的开口:“我和水清自小都是吃着苦日子长大,从小我们长得就像,连亲爹都分不清谁是谁,打小我们有什么都想着对方。我幼时被老太婆卖到申家,就为了能够给她yòu_nǚ多点嫁妆,她就把我这个孙儿卖了……”
无独有偶,魏耕是因为家里祖母当家因此一家子都活的不像人,而水清则是因为他娘是寡妇再嫁,嫁给他爹的时候都二十好几,嫁过来第一年生了他,第三年又生了个妹妹,可惜妹妹还没有满月父亲就摔死了,从此他娘就背上了克夫的名字,水六嫂也觉得自己克夫,因此婆婆怎么磋磨都忍,两个长得极像,又同病相怜的人自然是感情好,即使魏耕被卖到县城,也阻挡不了两人的情意。
后来水清大了些也来了县城做活儿,但魏耕不准他签卖身契,哪怕不是死契只是长契也不准,所以水清只能打零散工,两人在县城,因为水清太辛苦,魏耕就时不时的和他换了身份,帮他做活,申家和水清的雇主就没有发现过,因为两人都是没有任何秘密。
直到有个姑娘的出现,竟然是他们母亲以外唯一一个能够一眼将他们认出来,这个姑娘算得上是申家的表小姐,但却是一表三千里那种,只不过姑娘父母双亡,已经没有族亲,只能带着个嬷嬷来投奔,寄人篱下的表姑娘都是足不出户,就怕给申家惹来麻烦。
偶然间这位表姑娘将他们俩给认出来了,那时正是水清生了病,魏耕把他送到申家修养,自己代替他上工,这位表姑娘还会些医理,因着发现了水清的秘密,水清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表姑娘,表姑娘很心善没有拆穿他,还帮着掩护不说,甚至给他开了些药方。
经常自己做些针线活拿给水清和魏耕,希望他们帮她卖了,她是姑娘家想攒点家底。每次药都说是跑腿费,这样接触多了,表姑娘就喜欢上了仗义而且聪明机警的魏耕,而水清又喜欢上了表姑娘,但他心思细腻一眼就发现表姑娘喜欢的是魏耕,而且自己的身体不好,他真心希望表姑娘能够好,就撮合了魏耕和表姑娘。
最初在申家待久了的魏耕是知道表姑娘再落魄,那也是表姑娘,和他一个下人根本不可能,后来架不住表姑娘的柔情似水,好友的一再洗脑,他也是忍不住悸动,对表姑娘上了心。
魏耕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为了能够娶到表姑娘做了很多的计划,甚至每日陪伴申家少爷读书,也是努力的识字吸收知识,平时他也会在外面钻营一些,积攒了不少的钱财,魏家现在的大房子,包括水清家的房子都是他赚的钱新修,他就等着自己的长契一到,就可以脱离申家,到时候堂堂正正的上门求娶表姑娘。
然而这一切都被一场变故给打乱,那就是申姑娘议亲了,是个很好的夫家,很快对方就下了聘礼,申家人口简单,申老爷夫妇就这么一个独女,自然是什么好的都紧着,夫家在邻县,订了婚约之后。两家就是亲家,有亲戚往来就不得不出席,后来是申虹的未婚夫家里有个妹妹出嫁,申老爷和申夫人决定带着一双儿女都去,申夫人看着表姑娘也大了,也想带出去,让外面知道,到时候好说亲。
回忆到这里,魏耕的面目变得狰狞,天有不测风云。那日水清和魏耕互换了身份,由着水清和水生一起陪着几个人去临县,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山匪,魏耕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表姑娘死了,是被糟蹋而死。
“是申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把阿莹推出去,让阿莹顶替申虹逃跑!”魏耕双目充血,手上青筋直跳。
原来那群山匪是有目的,是申虹夫家的对头故意要羞辱申虹夫家,买通了山匪来劫走申虹,申老爷和申夫人知道山匪的来意,竟然一唱一和的让山匪当真相信了表姑娘才是自己的女儿,原本表姑娘就比申虹长得要好,而且那日申夫人还特意给表姑娘打扮,原本是为了体面的去见人,却没有想到……
魏耕永远忘不了,他听到水清的话之后,发疯一样去寻找心爱的女子,却在乱草堆里寻到浑身是血,却还没有死的人,她曾经那么冰清玉洁,那么温婉动人,她竟然遭受这样的痛苦和侮辱。
“申家不但没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