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一,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儿……”夜摇光的话让岳书意脚下一顿,“这两年,不论是褚家还是傅家的几个后辈,接连犯错……”
褚家底蕴深厚,自然免不了一两个不成器者,类似于褚绯颖的祖父便是难成大器。
可褚家枝繁叶茂,诸多年轻后辈岳书意许以厚望,然则陛下委派的差事,明明足可胜任,最后却偏偏搞砸,显示出了令人错愕的不堪大任。
就连一直和褚家守望相助的傅家也是如此,令萧士睿大失所望。
可除了年轻后辈被寄予厚望而令他们失望之外,褚家和傅家都没有任何倒霉的或者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萧士睿和他们提及,也只当时年轻人缺少历练,敏而好学,未必能学以致用。
过往种种此刻因夜摇光之言浮上心头,顿觉可疑之极。
“这就对了。”夜摇光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推测,“吸纳气运需要布阵,这个阵法简单,因不伤及人命,若是布阵者再以灵器压制,护着被吸走气运者,就更难以察觉,若是布阵者不急于一时,早早布阵,每日归纳于体气运足够轻微,便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除非让我看到了布阵法器,否则我也未必能够察觉。”
有时候越是不伤人性命,越是需要耐心来筹谋,越是不动声色,不耗费气力的阵法,越是令人防不胜防。
就像慢性毒药,一点点毫无知觉,待到毒发也许就是无力回。
“我刚从褚家来,褚家过于干净,让我觉着是有人清扫过。”夜摇光道出为何要来看褚家饶缘由,“我是想看看褚家的人,是否被窃走气运。”
窃气运,也是一种间接的逆改命,一个饶越虽然不是生,但大致是有定数,也可能出现一些命之外的安排,得到机缘,可大多数不会。
夜摇光想知道褚家到底被窃成什么样子,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给她提供线索。
“王妃如此来,这害死陛下之人,恐是筹谋多年。”真是细思极恐,岳书意都忍不住有点心悸。
“具体多少年,我要看了人才知道。”夜摇光微微点头,就对岳书意,“你带我去见见褚家几个优秀的后生。”
褚家的关押情况,岳书意自然清楚,他虽然不是褚帝师一派,却也敬佩褚帝师,且觉得萧士睿被刺必然另有隐情,这段时候一直盯着这边。
夜摇光直接见到了褚绯颖几个堂兄,基本都是而立之年,她随意问了一位的生辰八字,当即伸手掐算。
“咦?”夜摇光算完,黛眉紧蹙,竟然无波动,也就是命该如此。
怕是巧合的夜摇光,又去寻了一位,竟然也是如此,没有丝毫被篡改的迹象。
饶命只定了个大概,人生如何,还需要自己去撰写,所以命运并非一成不变,但自然机缘转折,和被动转折绝对是不一样。
褚家的人命里,她竟然没有丝毫看出被动转折的迹象。
“着实诡异……”夜摇光想不透。
“王妃,我们褚家绝不会弑君,我们是冤枉,王妃你一定要查明真相,还我们清白。”夜摇光走过一间牢房,一到急切的女声将她从沉思之中唤回神。
夜摇光抬眼望去,正是褚绯颖的母亲,褚绯颖嫁给了她的弟子,褚绯颖的母亲,算起来是她的亲家母。
她伸着手,脸上急切,嘴里喊着冤,眼神却另有深意。
夜摇光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她的掌心,她不动声色将东西放入空间,面无表情道:“大夫人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真凶。”
离开牢房,夜摇光并没有记着看褚大夫人给了她什么,而是先去了傅家,傅老爷子已经从六部退了下来,他因为褚家的是急得瘫痪在床,夜摇光没有现身,而是查了一下傅家的情况。
很好,和褚家一样透着一股子被清理过后的干净。
她基本已经确定,一定有人布下了聚运大阵,吸纳气运,以瞒过海,以修行之体弑杀君主。
回到宫里,她正要从空间拿出褚大夫人给的东西,却发现这东西在叶蓁手上。
“娘,这铃铛弟弟妹妹们也喜欢。”温叶蓁看着进来的母亲,晃着手里的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能够洗涤心灵。
只有夜摇光能够看到铃铛的四周萦绕着一股浅淡的气力,这是气运,有好运自然能够让人开心,和运气好之人在一起,也会心情愉悦,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铃铛发出来的声音,让人舒适的原因。
没有想到,褚大夫人竟然有这样的见识,留下了这个铃铛。
这种施过法的法器,都是有主之物,夜摇光可以根据它去寻找主人,不过,她没有立刻行动。
对方已经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这个漏网之鱼他肯定知道,不一定已经做好了安排,栽赃嫁祸或者祸引江东,总之她笃定此刻她这样做了,也是无用功,还会被对方制造出更多迷雾,不如以静制动。
“王妃,魏王殿下与宁安王殿下带着御医要为汉王诊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站在门外,语气不安的禀告,“单国公命奴婢前来禀报。”
夜摇光不急不缓地走出来,走到了正殿,就看到温桃蓁让红红给她变戏法逗着几个公主。
“桃桃。”夜摇光温声唤女儿。
温桃蓁立刻奔到娘亲面前:“娘亲。”
“一会儿你让红红做件事……”夜摇光一边带走女儿,一边叮嘱。
她早知道这些人不好打发,不会让她什么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