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就在温亭湛和夜摇光这样旁若无人中吃完,饭后他们回了书院,陆永恬和闻游去忙着搬学舍,夜摇光等人回了自己的学舍,秦敦依然勤奋的拿着他的棋盘去寻了先生开小灶,萧士睿却来寻了温亭湛。
他捧着一个盒子来到温亭湛的面前,将盒子放下正对着温亭湛打开,里面有四块令牌,都是同一个标志,雄鹰一只展开的翅膀,不同的却是四种质地,分别是玉、金、银、铁。
“这是调配我暗卫的令牌。”萧士睿开口道。
温亭湛和夜摇光都是一惊,却没有说话。
萧士睿将玉质的取出来:“父王将我的暗卫分作三批,金鹰负责我的安危,银鹰随时听候调遣,铁鹰乃是负责为我传递消息,这枚玉质令牌乃是统御三鹰,日后我只保留这一枚,另外三枚都交给你。”
温亭湛的目光沉着的看着面前三枚令牌,他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你可知你此举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意味着我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给了你。”萧士睿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暖而又阳光,“父王临终前,曾对我说,一个人无论站在多高的位置,若是他始终没有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那么他将是人世间最可悲的人,父王并不希望我成为这样一个人,我亦不愿变得如此可悲,你我既然是歃血结义的兄弟,我自然要对你坚信不疑。今日你在府衙的事迹很快就会传出去,我的几个叔叔很可能已经开始暗中对你下手,我知道你才智无双,可双拳难敌四手,把他们交给你,让他们像保护我一样保护你。”
温亭湛霍然抬眸,他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萧士睿,眼底有着光华涌动。
萧士睿坦然回视,他明亮的双目浅浅的荡着阳光,眸中尽是信任。
“好,我收下。”温亭湛将盒子合上,他语气分外的郑重。
这是一份承诺,一份生死不相负的情谊。
萧士睿笑了笑,才又挂起一脸欠揍的笑容:“我都将性命相托,你总不该再隐瞒我你和柳家的龃龉了吧?”
温亭湛一愣,抿了抿唇,他才开口道:“我娘是柳家三房的嫡长女……”
没有一个字的隐瞒,也没有刻意的对柳家抹黑,更没有任何对柳家咬牙切齿的愤怒,温亭湛很平常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萧士睿。
“拍!”萧士睿听后,顿时愤怒不已,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没有想到柳老头平日里看着大公无私,竟然是如此迂腐顽固之人。”
对此,温亭湛也夜摇光都没有发表看法。
萧士睿气愤了好一会儿,才折过头问:“你可有查到是谁对你爹娘下毒手?”
“不急,该露出尾巴的时候自然藏不住。”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温亭湛已经能够很平静,只是他幽深的眼底依然波涛汹涌。
这毕竟是温亭湛的事情,他说不急,萧士睿也不好多言其他。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朝堂的事情,萧士睿就离开回寝房休息,毕竟昨夜等了一夜。
夜摇光也是非常的困,正当她要劝着温亭湛去休息时,卫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叶秀才回来了,想当面向少爷道谢。”
“快请进来。”温亭湛连忙道。
温亭湛才刚刚搁下笔,叶辅沿就被卫茁请了进来。叶辅沿一进门就对温亭湛深深一鞠躬:“允禾此番救命之恩,洗冤之情,沿铭记于心,日后允禾若有差遣,定当全力以赴。”
“不必如此,我们原就是同窗,又志趣相投,我岂能坐视你含冤?”温亭湛伸手将叶辅沿扶了起来,对他淡笑道。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叶辅沿言辞恳切,目光之中无法藏匿的感激之色。“若非允禾挺身而出,只怕沿已被关入死牢之中。”
“辅沿乃是有大才之人,就此埋没实属可惜。”温亭湛浅笑道,“辅沿请坐。”
叶辅沿正要落座,就看到温亭湛旁边的夜摇光,立刻有礼道:“夜同生。”
夜摇光客气的笑了笑,正要还礼的时候,却蓦然顿住了,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叶辅沿,让叶辅沿一时间有些莫名,温亭湛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小枢……”
看了看温亭湛,夜摇光才道:“叶同生,您家中是否有老母与弟妹各一人。”
“正是。”这个在学院现在并不是秘密,叶辅沿不知道夜摇光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茬,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了。
“你快去寻母亲吧,或许还能够见上最后一面。”夜摇光语气之中带着一些叹息。
叶辅沿面色一瞬间变得阴沉。
“辅沿,小枢不会于此胡言乱语,你若信得过我,便快速去寻你母亲。”温亭湛立刻面色凝重的对叶辅沿道。
原本只当夜摇光在诅咒自己的母亲,叶辅沿心中只有怒火,这会儿温亭湛也这么说了,他当下脸色煞白,连一句告辞都顾不得上说,转身就往外跑。
“叶辅沿的母亲……”
“我们的面相上可以看到日月角,日月角又称之为父母官,父母是否健在,是否安好,从日月角便可看出。日角为父,月角为母。叶辅沿的日角暗淡无光,证明他的父亲已经丧亡,而他的月角也在一点点变得黑白,这证明他母亲已经遇难,并且生命在迅速的流逝。”
听了过后,温亭湛轻轻叹息一声:“我原还以为能够与他同朝为官。”
这话夜摇光没有接,叶辅沿至少暂时仕途肯定是无望了,母亲去世他要守孝三年,虽则不妨碍他读书,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