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才会助长他们的胆气儿。这群人将歪心思打在了这个副将之女身上,在暗中筹划了足足一个月,就在前几日又是这个副将当值的时候,一群人潜入了他的家中。
可好巧不巧,那一日那副将头天夜里为了追捕逃犯受了伤,九门提督巡查时见他带伤在职,就挥了挥手强制勒令他回去休息。因此,他回家恰好看到一群猴崽子要对自己的女儿欲行不轨,而自己的妻子已经被重伤,倒在一边,额头上还流淌着血液,当下怒火冲天,下手也没有分寸,直接将几个人都打断了腿,可关昭他们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他又有伤在身,后来纠缠之中他也是落了下乘,被几个人联手给打倒。
这是关昭的口供之中,他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等到他醒来之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副将一家三口,关昭每每想到那一日就是噩梦,因为满院子都是血,那副将已经被斧头剁碎了身体,那一柄血淋淋的斧头就在他的手上,副将的妻子也已经被活生生的掐死,倒是他的女儿,昏倒在一旁,最后醒来却疯了……
而关昭还没有从恐惧之中醒过神来,就有副将的下属来寻,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站在院子里,脚边是凶器的关昭,当即将关昭制服扭送到衙门。痛失爱将的九门提督对此怒不可遏,在朝堂之上没有少和工部尚书争执,两边都是能臣,又是军政的冲突,还有这件案子的血腥残暴,都令陛下对此事高度关注,可惜已经过了五日,不论是京兆尹还是大理寺都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其实这件案子温亭湛也在朝堂之上略有所耳闻,但因为涉及的人都事关重要,陛下严令真相大白之前不可外泄,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不管是九门提督还是工部尚书,都是要职,盯上的人可不少……
温亭湛又一心扑在给夜摇光捣鼓生辰礼上,还真没有怎么费心思去调查,这会儿也是才完整的知道始末,他仔细的看了所有被关昭供出来,当日去了副将府中的人录的口供,他们的口供出乎的一致,细微差别也只是站在个人的角度,而且他们都是不知道如何被人扔回府中,并且府中有下人作证,都是一大早有人听到响动,然后匆忙跑过来,就看到自家昏迷的少爷被扔在院子里,有好几个倒霉的还摔断了几根骨头。
“凶案发生的宅院,我可否去一趟?”温亭湛凝眉思考之后,才道,“还有死者之女,我可否见一见?”
“去凶案发生的宅院到简单。”赵贿皱眉道,“可那雷婷婷,已经疯癫,见到生人就害怕……”
“这个雷姑娘是破案的关键,她绝非是被关昭他们几个人给吓成这般。”夜摇光开口道,“极有可能,她中途醒了,并且她看到了凶手对其父碎尸,才会被吓得失了魂。”
“我和大理寺卿许大人也是这般推测,可从这凶手行凶的残暴来看,他为何会在明知道雷姑娘看见他是凶手之后,却没有杀了雷姑娘?”赵贿一直想不明白这一点,“关昭说他醒来之时,雷姑娘还昏迷着,凶徒难道能够确定雷姑娘会因此被吓傻,无法指认凶手?这显然说不过去。”
“凶手极有可能不是一个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温亭湛开口道,“从选择替罪羔羊,再到一个个将这几人扔回府中,和对死者残暴的手段来看,前者心思细腻,行事沉着冷静有章法,后者心性暴戾,凶狠歹毒。很有可能是凶手还有一个善后之人。还有一点,赵兄和许大人都忽略。这个认识他们每一个人,因为他把人扔的都是他们自个儿的家,从几个府中的家丁口供中发现他们少爷的时辰,赵兄再去寻一份这人宅院的地图,定然会发现,他很巧妙的避开了巡查的人和打更的人。”
“说明,他对这些巡卫和打更的都很熟悉,是个经常在这个时间段避不可免的要干活的人!”夜摇光迅速的反应过来,这样就缩短了凶手的职业范围。
“这些,我和许大人也已经查了,但依然是大海捞针,且没有任何可怀疑之人。”赵贿摇了摇头。
温亭湛莞尔一笑:“所以,你们都进入了盲区。这个给凶手善后,或者是同谋的人。之所以会这么了解这些人的府宅,并且巧妙的躲开了所有可能遇见他的认证,不是因为对此有多了解,或是巡卫之类的人。而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凶手知晓关昭等人与死者之间的冲突,所以在有计划的推波助澜,以雷副将的为人,他结交不了权贵,而且权贵要对付区区一个副将,无需费这般大的力气。凶手和雷副将有大仇,且一直和雷副将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才能就近的关注他,身份不会和雷副将差太远,所以他之所以认识关昭等人,绝非结交,也非是一个圈子,而是他在酝酿这场谋杀之时,就打听了关于关昭等人的一切。赵兄可以去问一问,在城门事件之后,关昭这些人出入可有时常看到过刻意的人跟踪亦或是观察他们,这一群人总有那么几个有些印象,再顺着这条线路查下去,也许会有收获。”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这个善后的凶手要大费周章的将这群人一个个送回府中?又为何独独留下关昭。”夜摇光头疼。
“原因很简单,你看看这群害群之马,若是全部在杀人现场,那得惊动半个朝堂,到时候各家为了证明自己孩子的清白,还不得卯足劲的翻个顶朝天,凶手想跑都跑不掉。”温亭湛给夜摇光解释,“如今独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