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说着,刚一抬腿要朝王雨筝走去。
突然!
乌力罕感觉腿上一疼,赶紧一低头,却见自己的小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平白无故腿上多了一道血口子。
“这……”
乌力罕再抬另一腿尝试,“嘶”一声,顿时这条腿上也多了一个口子。
站在一旁的三女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们面前的乌力罕跟之前骄狂得不可一世的草原人没有什么两样,为何就忽然像是被一堵刀墙挡住了呢?
“你……究竟用的是什么邪法?”
乌力罕尝试了左右前后,最终悲惨地发现,早就仿佛被罩在了一个刀气的牢笼之中。
李三斗将睚眦嗜血刀朝地上一竖,淡然道,“我中原男儿,顶天立地,邪之一字,恐怕你更合适。若不能破我刀气,尽可跪下求饶,我会饶你一命。”
这会,在场的三女也算是看明白了,刚才李三斗的一刀,并非是自刀身而出的刀气,砍斫之后便消失殆尽,而是一种凝而不散,更像是阵法一般。
能做到这一点,究竟是睚眦嗜血刀还是那一式心诀,亦或是李三斗个人的领悟。
这一切都只有李三斗自己知道。
“你!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我!乃是草原最强大部落的战士,我只跪不达王!”乌力罕张狂地喊道。
“哼,机会我给你了,你自己不珍惜。”李三斗说完,刀身一抬。
顿时,空中的无形刀气犹如一张蜘蛛网,瞬间就朝着乌力罕裹去。
“卑鄙的中原人,想要我的命?休想!”乌力罕一声狂喊,头发犹如狂蛇一般飞舞了起来,却瞬间被刀气切削得四处散落。
而不甘坐以待毙的乌力罕手持鬼头刀,疯狂地在自身周围生生地转出了一个护身罩。
“叮叮叮!”
只听一阵阵金石交击之声,乌力罕一声爆呵,空气像是一块被撕裂的布匹,四处回荡着破空声。
三女更是拿起了手中的兵刃格挡乱溅的刀气。
而,李三斗,却是昂然而立,如尊如峦,丝毫不怵。
“中原无耻小贼,死吧!”
从刀气中脱身的乌力罕举起鬼头刀就朝李三斗扑来。
瞬间!
数米犹如一步,抬脚而至!
糟糕!
三女心中一惊,悔恨自己竟然忘了乌力罕身怀奇异法阵,能够拉扯空间。
原本,三女已觉乌力罕败像已显,必然难逃刀气制裁。
然而,却没想到他如此强悍,不仅破刀气而出,现如今竟然生生杀到了李三斗面前。
“死!”
鬼头刀当头朝着李三斗的脑袋砍了下去。
那一瞬。
李三斗竟然微微一笑,不动如山,不惧不畏,双眼如沉,深深地看着乌力罕,竟有一丝怜悯。
那一瞬。
乌力罕咧嘴大笑,生死扭转,胜券在握,杀贼抱美,三女齐收,再待大军来此,坐拥燕然一城,执掌千万生死!
那一瞬。
陆染棋心中惊惧,甚至雌蛊似乎都感应到了死的气息,她担心害怕,却未后悔,只是不甘,此时魔君若死,自己退则大可继续拥有白亭听雨轩,不过……凭甚要退?
那一瞬。
王雨筝浑身一冷,无数情绪起起伏伏,自己败逃青天玄壁阁,龙左使已是虚名,想要重再回教,若无助力,则万般不能。如今,屈尊下顾,不顾廉耻被女弄亵,只为得魔君之助,而如今,一切似要烟消云散,重头再来……
那一瞬。
苏沐清似喜似忧,似欢亦是愁,拿回命书,重回幽州?然,如今不达大军北来,若燕然城破,则王雨筝定降,以幽州一己之力,前对易边戎,后抗不达?降则为奴,不降则死,可……愿为奴,便能得?
鬼头刀紧贴着李三斗的面门而下,刀锋擦过鼻尖,割断了鼻尖上的汗毛。
“哐当!”
沉重的鬼头刀应声落地,犹如乌力罕那吞并中原,虎踞山河的野心,轰然而碎。
“不……可……能……”
站在李三斗对面的乌力罕脸上忽然出现细小的血丝,继而,血丝越扩越大,直到……变成巨大的血痕。
刺啦啦……雄壮威武的乌力罕在一瞬间,被刺入身体里的细小刀气切削成了一块块的小肉。
只在刹那间,乾坤倒转,胜败既定!
李三斗已经定如泰山,气度巍峨高远,不惊不澜,俨然宗师一派!
“圣君地怒天威,震撼寰宇!”
陆染棋说着,浑身激动得发颤地跪拜在地。
王雨筝和苏沐清暗骂陆染棋心机,也正要跪时,却被李三斗一摆手道,“我现在是段杰,不必多礼,以免暴露身份,阻碍行事。”
“是!”陆染棋立刻起身,看着李三斗的眼神,犹如仰望璀璨星空。
若魔君为星辰,我立于星辰之下,众生跪拜!
陆染棋心中美不胜收,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两女不满的眼神。
而李三斗则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
……
北芜草原,阿吉部中军帐中。
体态胖硕,满脸横肉的不达一手搂着衣衫不堪的女人,一手拿着羊腿撕扯。
好一会之后,不达将羊腿一扔,用衣袖擦了擦嘴上的羊油,瞪着大眼对手下干将兀立骨问道,“准备好了吗?”
兀立骨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回禀大汗,所有阵法都已经准备完毕!”
“好!哈哈哈!好!”不达一阵狂笑,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