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锦瑟没有说的是,如果有人问庄易究竟是哪一点最吸引她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霸道。
她就是喜欢他这种霸道劲儿!
这会儿,锦瑟只感觉自己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就像是被藤蔓给缠绕住了一般,她越是挣扎,缠的就越是紧。然而,无论是手也好,藤蔓也罢,明明是缠绕了在了腰上,锦瑟却觉得像是缠在了心脏上,呼吸都困难了。
锦瑟抬头,两只晶亮的黑眼珠儿对上了庄易那双一如既往幽暗深邃的黑眸,还是那么平淡无波。
庄易那双深潭一样波澜不惊的黑眸,锦瑟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没办法读懂了。
“放开我。”
轻飘飘的三个字儿从锦瑟的嘴里吐了出来,垂下眼皮儿,带着非一般的冷漠与疏离。
这声音听起来轻松,却不知锦瑟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才说了出来。
锦瑟轻轻的话音一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几乎是立刻,她就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男人那结实的身躯明显的一僵。
然而,几乎没有给锦瑟任何去证实的时间,庄易的大手已经迅速从她的小蛮腰上撤离,旋即转身,潇洒的往茶道的方向走去,倒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可是,说是掩饰,锦瑟却是真的没有在庄易的脸上看到任何她想看到的情绪。
呵呵……
心里自嘲的笑了下,锦瑟觉得,她还真是痴心妄想的可以。
她亲手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难道还不要脸的指望着人家对她念念不忘?
“来都来了,急着走什么?”
稍微提了提裤腿儿,说话的时间,庄易优雅的落了坐,盘起两条修长结实的腿,那双幽深的黑眸看似漫不经心的从锦瑟泛着不正常酡红的精致小脸儿上扫过。
锦瑟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究竟是为谁而叹。
是啊,来都来了,人也看见了,还走什么?与其逃避,其实还不如坦然面对。越逃避,才越心虚。
可是——
她本来就是真的心虚。
但,哪怕是这样,掩去心里那股子翻涌着的不明情绪,锦瑟抿抿唇,依旧是淡淡的开口,“我不知道是你,我是来见皇甫小姐的。”
这般平静,同那个男人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矫情就矫情吧!她不过就是个女人!
锦瑟想,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自己,那么,死鸭子嘴硬,便是最好的形容词儿了。
是,她是收到了皇甫雨珊的邀请才来应约的。但是,她不否认,也没有任何理由否认,她来的目的只是那一个,为了那一个人,想知道他最近过的好不好。
就算她骗得了全世界的人,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是啊,如果面对自己的内心还不肯诚实的话,那她活的未免也太过悲哀了。
“你和她有什么好见的?”
轻呵了一声儿,庄易的唇角勾起抹嘲讽,“很熟么?”
事到如今,既然容不得她逃避,那锦瑟索性也不跑了。
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庄易唇角那抹明显的嘲讽弧度似的,锦瑟向前走了几步,落落大方的在庄易的对面坐下,垂下眼皮儿极其认真的看着桌上的茶道,轻声道,“不熟,但她是少鸿的朋友。”
直到话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锦瑟也着实被自己冷不丁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甚至是……后悔。
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少鸿——
哪怕是对着刑少鸿本人,锦瑟也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刑少鸿的名字。原因只有一个,他俩还没有熟到这么称呼的份儿上。
一声“少鸿”之后,锦瑟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胸前,更是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此时对面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儿的表情。因为,锦瑟知道,不管是什么样儿的他,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庄易若是面无表情,没有因为她这句冷不丁的话有任何的动容,锦瑟会觉得失落。但若是看到庄易受伤落寞的眼神儿,锦瑟直觉,自己的心口也会像是插了一把刀一样。
锦瑟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也无疑是默认了现下所有人认为的她和刑少鸿之间存在着的那种关系。可不是么,正是因为她和刑少鸿是男女朋友关系,才会和不熟的皇甫雨珊来见这个面。
因为,皇甫雨珊是刑少鸿的朋友。看在刑少鸿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拒绝皇甫雨珊的邀约。
这样的解释,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锦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将这个理由脱口而出。
当然,这个理由,也不过她随口说来搪塞庄易的。
不这么说,她还能怎么说?
难道,说她是因为皇甫雨珊是他的女朋友她才来见的?说她是想要从皇甫雨珊的口中套出他的近况么?
锦瑟话音落定之后的两秒,整个包厢的气氛一下子就从沉寂变成了死寂,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就连从沸水中升腾起来的热气都停止流动了。
当然,这样的气氛有可能是真的存在着,也有可能是锦瑟自作多情想出来的。
“所以,你跑,是因为怕看见我?”
庄易的声音还是那般冷冽,没有最冷冽,只有更冷冽,冷俊的面容上似是有阴鸷一闪而过,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却是一直都存在着,不曾淡去。
虽然是疑问句的句式,庄易的语气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也是庄易的这句话,锦瑟的心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心尖儿上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