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了一声清啸,马车又晃荡几下。
只这般极为剧烈的摇晃几下,那马车方才停下来,姚雁儿方才松了口气,
“夫人无事吧?”外头一道嗓音响起,微微有些低沉,竟是女子声音。
随即姚雁儿撩开了车帘子,只瞧着外头那道身影。
那身影是极为婀娜的,体态儿透出一股姣好,背影是极挺的。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蜜色的肌肤,黑漆漆的眼珠子,身段是极挺拔的,唇瓣轻轻抿着,透出了一股青涩味道。
只瞧她拉马姿势,就能瞧出她马术是极好的。
如今少女手指间还捏着一枚奇怪的乐器,大约就是她吹动了此物,安抚了姚雁儿的马。
这个年纪的少女,无不是意气风发,只眼前这女子,周身却是也透出了一股沉润气儿。
她身着胡服,窈窕修长的身段儿极好久展露出来。这样子的女子,既有女子秀丽,又有男子的英气,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瞧着人时候,让人仿佛吃了最好吃的水蜜桃似的,仿佛心尖儿沾染上了蜜糖。
红绫一见,微微有些吃惊,忽的扭过脸去,脸颊微微一红。
那女子见姚雁儿打开了帘子,亦是微微吃惊。
她是初回京城的,亦是听家里姑嫂姐妹说些个闲话,自也是听说了姚雁儿。
当然这胡服少女亦是知晓,姚雁儿的名声并不好,外头如今传成毒妇。只如今见姚雁儿打开车帘,她心里亦是吃了一惊。
那是个极美的妇人,容貌虽然苍白些,只那眼角眉梢间,竟也泛起些个艳丽光彩。
她一手扶着帘子,袖子轻轻的滑开,露出了一截手臂,却也是极光润的。
少女心里是有些奇怪的,眼前的妇人那头发有些乱了,衣衫也有些绫罗,只是那双眸子里却是透出懒洋洋的光彩,瞧着似让人吞了口温水也似,竟无一丝一毫的惶恐。
若是寻常的女子,便是再厉害的,受了这般惊吓,那还不吓坏了。
只这妇人,竟然没有丝毫惶恐。仿佛方才,她的马车却并不曾受惊一般。
姚雁儿亦是轻轻欠身,柔柔的说道:“多些姑娘救了我。”
她妙目流转,落在了那胡服少女身上,对方神色竟也是有那么几分羞涩腼腆,只轻轻扭过头去,只说道:“也是不必,这也不算什么。”
姚雁儿也瞧得出,眼前少女许是极少与人打交道的,故此也不惯与那些个不熟的人说话。
云辞却凑上来,只瞧了姚雁儿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那胡服少女展颜一笑,似便没那般拘束。
“原本是哥哥唤我来的。”
原来她竟然是云辞的妹子,料来也是云家之人,将门虎女,身手自然是极为不错的。
“原是云家姑娘?”
姚雁儿浅浅一笑,她有时候笑只是敷衍,可是如今这笑却也是真心实意的。如今这一笑,却也好似百花绽放,十分明媚,令人眼前一亮。
“这位是,我妹子丽敏,方才来京里来,亦是少见什么生人。故此,便也是怕羞的。只若不是竟哥托我照顾,我也不必如此嘱咐,那你也不必承什么情。”
姚雁儿懒洋洋的,是轻轻靠着。
知晓云辞并不喜爱自己,故此这般态度也并不稀奇。
丽敏果真是羞涩的,只轻轻一点头,并无多余言语。
只她心里,也似禁不住有些淡淡的疑惑处,眼前见到的这个妇人,似乎也不像传闻里那般不好听的。
姚雁儿放下了车帘子,云辞领着丽敏便走了。
云辞嘴里也是嘱咐:“你初到京城,什么都是不懂的。只那纳兰音,你实也不该亲近,她便是个极不好的人。”
丽敏轻轻嗯了一声,她一贯是听话的,特别是自己那个小哥哥,他说的话,丽敏是句句都听的。只她心中,也似仍然还有一丝疑惑,只觉得姚雁儿也许并不是这样子的人。只是虽然有那么些个疑惑,于姚雁儿而言,也并不算十分要紧的。
毕竟,也不过是个并不相熟的人。
她垂下头,轻轻捏着自己腰间那块半月型的玉佩。那玉佩莹润剔透,亦是十分珍贵的样儿。
于丽敏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个杨郎。
丽敏痴痴的想着,眼里亦是流转一丝淡淡的水色光芒,如痴如醉。
马车亦是再次开始行走,红绫亦是松了口气,不由得说道:“亏得那云家小娘子救了咱们。”
粉黛却是想到了别的,心下亦是有些个狐疑。
“原本似乎也没有听过,云家有个六小姐,只说如今又才来京城,莫不是云将军外头养了个?”
那丽敏身上,透出了一股子不知世事的青涩,似乎也是说得过去了。
姚雁儿轻轻说道:“无论是什么原因,她总是出手相救。”
粉黛亦是有些个尴尬,顿时也停了声,也就不多说了。
姚雁儿眼波流转,却想起了方才自己瞧见的丽敏腰间缠住的那物。
也就是那块月牙形的玉佩。那物就是那枚月牙形的玉佩,虽然瞧着是珍贵的,只是那些个不懂的,也不过以为是一件稍微名贵的东西。
只是自个儿从前经营商事,原本也听得多些。若说蜀中以及西北一带,天机阁势力大盛,江南一带则以范家经商手腕最佳。
丽敏身上那物,自己亦曾在范家家主范鹤身上瞧见。那时候自己长袖善舞,巧笑倩兮,送酒推杯的时候,只听到范鹤似乎提了一句,那块玉佩只给家主传人。
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