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昊做了一个奇异的梦。
在梦里,他上天下地,无所不能,随意一击便震惊百里。
在梦里,他美人环绕,左拥右抱,极尽齐人之福享尽温柔。
在梦里,他是盖世无双的神人,连师傅和第一神将这样平日只能仰望的强者也对其恭敬有加。
在梦里,他和一个又一个的mei nu颠鸳倒凤,大展雄风,一一将其征服,使她们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境界,何其的快活,何其的惬意。
可忽地,这极乐的世界骤然分崩瓦解,像是一片片碎片一般散落向了无底的深渊。
漆黑的漩涡,扭曲的钟表,倒竖的沙漏,一样样千奇百怪的事物从身边浮现。
而那散落的世界碎片中,每一片里映出的却都是苏雨墨那决然而去的身影。
我既然不是你心中那唯一的一个,这样的你,我不要。
以往的约定,一笔勾销!
那清冷的话语从四面八方响起,让宁昊骤然心痛的无以复加。
那种痛苦,无法形容,哪怕是宁昊所知的任何一道酷刑都无法与之相比。
浑身似乎都被撕裂一般,每一寸皮肉,每一道经脉,每一个细胞都在shen yin,都在悲嘶。
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了,似乎也在那剧痛中化为碎片,与整个破碎的世界一起飞散,不断地下坠,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宁昊以为自己将永远这么坠下去的时候,蓦然从莫名的地方传来一阵清凉。
像是一股清泉灌溉了干裂的土地,宁昊蓦然间似乎又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清泉一股又一股,循环往复,冲刷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所过之处,万物复苏,重现生机。
嗯!
迷迷糊糊中,宁昊努力睁开了眼睛,努力想要寻找那莫名而来的清泉究竟从何而来。
然而室内一片昏黄,黯淡的灯影下只有隐隐约约的几道模糊身影。
嗯,正在勉力抬起头向自己说些什么的好像是黄雯丽?
另外一个趴在她身边的是谁?
低着头,看不见脸,只能看见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还有,自己身前好像也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的面容也被凌乱的头发所遮掩了,完全看不清。
好疲乏,好像从头顶一直到脚趾间都放空了。
身体好像被掏空,只有那一股股清泉似乎还在孜孜不倦的滋润着自己的身体。
那股清泉到底是什么?
不想再思考了,好困。
呼!
随着宁昊身体一歪,静静地躺倒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一场狂风暴雨终于结束。
厚重的窗帘外不知不觉地透进了一丝晨光,在一场风雪过后,春江迎来了一个晴朗的早晨。
然而,这个晴朗的早晨,在这个豪华的房间之内,却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和三个不知所措的女人。
好半响以后,黄雯丽首先恢复了一些,爬了起来。
毕竟是一名练体武者,身体比较强健,黄雯丽无声地走到客厅内,将沉沉入睡的宁昊扶起,搀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肖雅洁身子颤了一下,无言地从床的另一边滑到了卧室地上。
看得出来,肖雅洁其实是想站住的,但她发抖的双腿却实在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另一边,客厅的地毯上,曹红樱也支撑着站起了身子。
出乎其意料的,除了身子疲乏些,曹红樱竟然觉得身体的状态要远超过平常,清爽矫健之极,连昨晚那折磨得她痛不欲生的腹痛都不翼而飞。
试了试宁昊的鼻息,发觉其呼吸有力,并不似有什么问题存在,再伸手贴在宁昊的太阳穴上,发觉宁昊的体温也已经恢复了正常,黄雯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主人昨晚好可怕,还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但现在看应该没有大碍了。
拉起被子,掩住宁昊的身体,黄雯丽回头看了看满面呆滞的肖雅洁和羞愤交加的曹红樱,叹了口气道:“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总裁昨晚应该是练功出了问题,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下,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意外?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黄总经理一句意外就完事了?
肖雅洁和曹红樱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甘。
只是,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曹红樱自知自己的身份,身为文书俱全的官奴,就算宁昊随手杀了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人管,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而肖雅洁更是饱受外界打击,无人能为其出头,最后才找到宁昊这个靠山托庇于其手下的,如今靠山靠出了事还能找谁伸冤?
“都收拾一下出去歇歇吧,毕竟昨晚大家都很疲累,有话等总裁醒了再说。”
也看出了两女的无奈,黄雯丽更是放宽了心,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后患了。
两女也是没有办法。
肖雅洁浑身上下几乎散了架,实在也是坚持不住了,匆匆捡起衣服穿上便走了出去。
曹红樱虽然还有心想请宁昊为自己找宫璎珞要解药,但眼看宁昊昏迷不醒的样子,说了也是白说,加上目前腹痛又已经止住,似乎昨晚的发作并不是直接致命的那种,想来想去也只能先等宁昊苏醒了。
两女先后退出房间,黄雯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这两人都认命了,自己也少了一些麻烦,要不然若是她们闹起来,自己虽然不怕,但这刚组起来的酒店管理层恐怕就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