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逸出门半日并没有太大的收获,他与暗香门向来无甚瓜葛,风慕白那里几乎是无从下手,而慕长歌那边承认得很坦诚,月行云的手确实是她医治好的。
但是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用冰莲又是怎么得到冰莲的,慕长歌只是说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告诉她的,而她梦醒时,冰莲已经放在她屋子里。
因此,线索到此又全部断了。
一回无心居,书逸就先去了厨房,当他亲自端着菜走进东苑时,画心正伏在院中的石桌上疼得死去活来。
当他失措地一个箭步冲过去时,手还没碰到她,只是见到她死死按住心口的手时,瞬间便明白了——她不过是想和光同尘了,生别离,越动情,越灼心。
那一瞬,他的手在她肩上三分,却怎么都落不下去。
这生别离虽是用在画心与和光同尘身上,可惩罚的又何尝只是他们两个人,他自己同样煎熬!因为从此以后,只要画心心口一痛,他就清楚地知道她又在为谁情动,连一丝丝的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画心不知道是生别离在作怪,只以为是青玄在惩罚她,所以她愈害怕,害怕忘记自己爱的人,所以她将和光同尘刻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一遍一遍地念。
越想入非非,越念念不忘,越痛不欲生。
听到动静,熟悉的兰香入鼻,她知道书逸来了,费力地抬起头,大冷的天,额上爬满了细细密密地冷汗。
扯了扯唇,她笑了笑,“傻站着干嘛,放心,我又死不了。”
“那天夜宴,你赐下酒后,可现了什么?”书逸将食盘搁下,故意扯开话题,试图分一分她的心。
画心皱着眉想了想,又笑了笑,“除了地灭,似乎所有人都饮了酒,可喜的是,阁中并没有人沾染上魔气。”
然后,她又指了指那些做好的香囊,“这些,你寻个由头分下去,每人一个,让他们务必贴身佩戴。”
“这些有什么用?”书逸拿起一个香囊仔细看了看。
“能防魔气入体。”画心被岔了心思,心口立即没那么疼了,身子也直了起来。
书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有你亲手做的没有?”
“干嘛?”画心警惕地皱了皱眉。
“本王也想要一个。”
“那你随便拿一个啊。”画心努努嘴,开始端起碗吃饭。
书逸盯着香囊若有所思,“本王只要你做的。”
“爱要不要。”画心白了他一眼,“针线活,本座不会。”
瞧她不会得理直气壮,书逸不由失笑,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得寸进尺,“学了就会了,本王可以请最好的女红师父教你,你看你,就从没送过本王什么东西。”却给和光同尘做过衣服!!!
“说的好像你送过本座什么似的。”被书逸一扰,画心的注意力彻底转移了,心口不疼,吃饭吃得格外香。
见她没事,书逸也松了口气,想起巫不周的事,随口问道,“对于地灭,你有什么看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