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本座亦是这样认为的。”画心一脸正色的看向书逸,勾了勾唇,问,“可你不觉得,如今这天下的格局很是怪异吗?”
“嗯?”书逸微微眯眼,点头,回答得十分肯定,“以派结人,以城结派,统领于皇,并无不妥。”
“呵!”画心冷笑一声,语气带足了讥讽,“果真并无不妥?”
书逸似笑非笑地看着画心。
他从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还懂国家大事,只以为她那六界帝君是个虚名。
所以他心中虽有答案,却故意不说。
抽了抽唇角,画心终于败下阵来。
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会跟她装傻。
傻病是会转染吗?
还是年关到了,都戏精上身?
顺了口气,画心才慢吞吞地道来,“城尚武,青城擅药,凉城女子媚而长生,其它纷落小城,或农或织或商亦是各有所长,乍看之下,各司其职,并无不妥。”
顿了顿,见书逸还是不肯接话,她盯住他的眸光突然骤亮,“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相互协作还是相互制衡呢?各城之间的闭塞,真的有助于人间的发展吗?”
书逸勾起唇角,风轻云淡地又“嗯”了一声。
画心,“……”逸大王爷,您智障成这样是认真的吗?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牛!
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本座很想休夫!
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画心语气有些不善,“各位不妨想想,就拿最厉害的三城来说,城,若非月主仁爱,以武力攻城掠地,他城不通武学凭何以抗?青城,若非药尊悲悯,行医施药从无私怀,他城瘟疫肆虐凭何以抗?凉城,若非女王神秘避世,他城之人也不必饱受短命之苦,年轻夭折又凭何以抗?”
“说完了?”书逸再次挑了挑眉,轻轻笑了起来。
画心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明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起来却觉得他十分欠揍!
书逸加深了唇边的笑意,脸上是一贯的优雅从容,“然现今各城相安无事,并无侵扰并吞之意,纵然近来青城有蠢蠢欲动之意,也并不敢明目张胆挑而衅之。这应该都是皇兄的圣意,有城城之间不得互通的皇令,各城主才不敢肆意妄为,如此可保万世安宁。”
画心,“……”鬼迷心窍!
书逸没有关于君隐与人皇的记忆,也不知神凡有别,他笑得理直气壮,“从治国安邦来考量,并未觉得不妥,甚至是一劳永逸。”
拧眉深思,沉默不语。
画心亦觉得书逸说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抬头扫视一圈,忽而想起青城之灾,眯了眯眼,从四周收回目光,目色耀如天光。
她直视书逸,声线清亮,语声铿锵,“问题,就出在这里,神君替人君,本就是逾越,他一不重寻人皇,二不另择新君,反而分城结派,互不相通,以削弱凡人之力,使其无反抗之能,再恩威并施,以权压人,逼迫臣服,这恰恰说明,他根本不想还权于人归政于民,他定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