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心头一时闪过万千疑念。
琊山,城!
月神月九歌,月神山,城月氏一门!
原来,城是月神月九歌之城。
正如,北川是河神宙灵寒之川。
皆是来历不凡,不容小觑!
他心中有太多疑惑了君无邪明明有了月九歌为何还会为凤归凉不顾一切?月九歌当初好好的为何要堕凡?夜无常的目的何在?而他净无尘为何又要入世历劫?
当年究竟生过什么?
虽然无法推测过程,可从这件事的结果来看,分明是君无邪与夜无常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到好处,最后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凤归凉和巫不周两个凡俗之人!
一个得金莲长生,一个修凡身成神。
此时,和光同尘不得不怀疑这二人的居心叵测。可……区区两个凡俗之人,真的……能将叱咤风云的神君和魔君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他微微咬着唇,拧眉沉思,不敢开口说话。如若……
如若当年之事真是巫不周谋之,他一步步铲除神魔两界的至尊之者,又一步步算计月神月九歌甘愿舍身堕凡,为他以身铺下成神之路,那么……
此人心机之重,令人闻之胆颤!
若是月神与巫不周有所瓜葛,那么城月氏一门必定也与巫不周逃不脱干系!这倒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
此时再思及巫不周对河神宙灵寒的“深情”,他蓦然出声问道,“你当真了解巫不周吗?”
宙灵寒一愣,当即回道,“自然,他缠了我几百万年,自他还是凡人,到他凡身化神,他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她一脸的傲然与自信。她自认为巫不周是她忠实的裙下之臣,她从没怀疑过巫不周对她的痴心和忠诚。
可如今她却在和光同尘审视的眸光里升起了一股惴惴不安,那点不安越扩越大,令她不自觉慌成一片。
随后她听见和光同尘问她,“以你之见,巫不周既有颠覆六界之能,为何当年他救不了你?”
“六界与天地自是不同,没有人可以逆天而为,他巫不周也做不到。”宙灵寒兀自替巫不周辩解着,“何况那日他并非是没来,他只是来晚了。”
和光同尘毫不留情地驳道,“谁说没有逆天之术了,一万年前,便有战神君逸舍九龙真身为他心慕的女子强行逆天改命,而这阴阳逆转之术,恰好就是巫不周所创!”
宙灵寒咬得唇色白,颤栗不语。
“何况,当年君无邪与夜无常皆已不在,净无尘又在北川,若是巫不周当真想来救你,以他的能耐,谁能拦得他晚来一步?”和光同尘又毫不嘴软地给她重重一击。
而他所问之话,她不想回答,也不想面对,她不愿相信和承认巫不周当年对她是隔岸观火,见死不救。
所以她故意转了话题,她问,“战神君逸?我记得天界历来只封一位战神,在我被你所杀以前,九天的战神还是君临琊。”
宙灵寒与和光同尘,一个因卒于君逸出生以前,一个因生于君临琊身死之后,是以皆不知君逸其实便是君临琊之子。
和光同尘侧看了看她,不以为意道,“君临琊或许卒于神魔大战,君逸贵为九龙真神,受封于九天战神之位,也无可厚非!”
宙灵寒“啧啧”感叹,“我活着时,还没有君逸这号人物,后来辗转不过短短百万余年,不想竟有后辈晚生修成了九龙真身,还真是天纵奇才。”
她若是知道,君逸短短十六万年不但修成了了九龙真身,并且已经修至第八境蓝灵骨龙魂,怕是再也不敢自矜巫不周的才谋天下第一了。
和光同尘沉默着,宙灵寒还在兀自感慨,“君临琊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九龙真身,君逸当真为了一个女人献祭了?”
“当真。”念及君逸最后的惨烈之状,和光同尘不由唏嘘出声,眸光微闪。
宙灵寒哂笑出声,“果然君神一族,皆是败家的痴情种!这君神一脉,迟早要毁在女人手上。”
“毁在倾城美人手上,也好过毁在巫不周那阴险小人之手。”和光同尘轻轻笑着,又将话题掰了回来,故意试探道,“河神当真猜不出巫不周的目的?”
“他想救我起死回生,他还想灭世娶我过门。”宙灵寒冷冷抬起头来,“这就是他全部的目的!”
和光同尘风轻云淡地牵起唇角,他笑道,“你也太小看一个男人的野心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征服女人不也是你们男人的野心么?”宙灵寒低下头去,不敢看和光同尘,却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向他。
他的目光胶在她身上,目光叹息又哀伤,仿佛……她十分值得怜悯同情一般。
随后她听见他毫不留情面地将她最后的寄托与希望击得粉碎,“一个处心积虑求仙修神之人,他有翻云覆雨股掌天下之能,你觉得……一个女人足够撑得起他所有的野心吗?”
宙灵寒抚了抚额,缓缓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疲惫不堪,她轻声问他,“那他又何必要对我做出情深义重之态?”
“或许他情深义重地并不止是你。”和光同尘看着她一双手握得指节泛白,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道,“你可曾想过,他是如何让凤归凉心甘情愿为他去对付君无邪与夜无常的,他又是如何让月九歌心甘情愿为他以身铺铸神仙道的?”
宙灵寒身形一颤,呆坐了半日,看着和光同尘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最初巫不周身边确实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凡尘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