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逸分明什么都知道。
他是故意欺她骗她占有她!
和光同尘暗想,这会是什么时候生的事呢?
看这四周的景象,这应该是他回的路上吧。
可他若能破阵回去救她,那么他一定会告诉画心真相,告诉她他才是她的君逸。
然而,为什么他是君逸,画心还会跟君逸走呢?难道说……她不信他?
即便他回去告诉她真相,她还是信书逸才是君逸?
他再一想,他确实没有什么好证明自己的,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仅有一些过去的记忆,以书逸的聪明狡诈,自然能自圆其说过去。
这一切生的太过匪夷所思,这真相太过残酷,画心既然认定君逸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他曾留给她验真身的夜光杯。i/i
所以……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再真的真相,也敌不过她不信他!
和光同尘突然失力般跌坐在马车里,马车里,他的身侧,他们的欢愉持续了整天整夜,直到马车到了城。
他看着书逸小心翼翼地抱着画心缓缓下了马车,他形同木偶般缓缓跟在他们的身后,巫不周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便整日形如游魂般在苍梧山游荡,像一个影子般跟在画心身旁,日日形影不离。
她看不到他,也感觉不到他,只是她偶尔还会想起“和光同尘”。
他看她夜深人静时,披衣伏桌给他写长长的信,写完却又不寄出去,或扔或烧。
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是动了情的,只是那情口不能言,心不能存,只能书于笔尖,再付之一炬。i/i
因为,她要忠于她的“君逸”。
和光同尘既欣喜她执着于“君逸”,对“君逸”一往情深,这说明她曾那样深爱过他。他又痛苦于她为何不能由心,偏要将自己束缚于“君逸”这个身份。
书逸对她确实是万千恩宠,任她撒泼任她作,毕竟,费尽心思得来的,自然视若珍宝。
和光同尘潜伏数日,想探一探书逸的底,却没现任何蛛丝马迹。他几乎可以确认,似乎书逸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书逸自己也在调查这件事。
查来查去,却一无所获。
因巫不周不见了,和光同尘便只得在苍梧山困着,见证她和他的夜夜笙歌,时间久了,他甚至有些怀疑,书逸是不是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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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过想把自己与君逸融合一体,靠近那副身体时,他们会感觉到久远的熟悉,那确实是他,是他君逸的神躯。
那副与画心日日交欢水乳相融的躯体是他的,只是那副驱壳里到底住了什么?
是谁再操控者他?
“唔,你轻点……”
“谁让你今日不乖,又背着本王想那个和尚……”
“……”
听着室内传来的打情骂俏,和光同尘一阵苦笑,她明明心里想的是他,嘴里叫的也是他,可偏偏……夜夜在别人身下承欢。
他看着,听着,束手无策。
在他近乎麻木地时候,巫不周又出现了,他只感觉到巫不周抬掌在他背后轻轻一推,他便嵌入了书逸体内。i/i
所有的一切他能感同身受,她的温热,她的娇软,他的血脉膨张,他的热血沸腾,他仿佛成了书逸。
又仿佛没有。
因为他不能操控这幅躯体,他只能感知到这幅躯体所有的快感,他能在书逸拥抱她时感受到那真实的触感。
他知道拥抱她是什么感觉,亲吻她是什么感觉,侵占她是什么感觉……
他吞噬着她,她也被他吞噬,就在他欲仙欲死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道强力又将他吸出了书逸的身体。
他在空中飞渡,四周景象迅切换,转瞬之间又回到了那个尸山血海妖火摇曳的九幽冥境。
“感觉如何?”巫不周从黑暗里走来,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i/i
和光同尘抿唇不答。
巫不周继续笑问,“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的滋味如何?钻心蚀骨,百爪挠心。是不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所以……”
顿了一顿,见和光同本依旧没反应,巫不周缓缓吐道,“所以你明白本君为什么要废了你吗?她原本不是书逸的,也不是你的,她是本君的女人……”
和光同尘本以为巫不周让他经历这一切是为了让他恨书逸,让他以后对付书逸。
现在才明白,他还有一层意思你只有经历过才能懂得我。
巫不周要让他明白,他见画心和他在一起时的,与他见画心和书逸在一起时,是一样的心情,所以……
巫不周在谋求他的懂得,祈求他的原谅,巫不周这是在向他示好。i/i
这是巫不周表达他诚意的一种方式,虽然这方式另和光同尘十分不能忍受。然,赤冥就是一个脑回路不正常的神,作为赤冥的魔化产物,巫不周自然也……正常不起来。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恢复君逸记忆的和光同尘神态都与先前不同了几分,眉目间满是天之骄子的矜贵之态。
说话的口吻,更是变得冷沉。
巫不周不以为意地一笑,“当初涉及毁掉你的九龙真身是本君,让你身陷魔域的也是本君,可这移魂之法并非本君亲手所为。”
一个“亲手”二字,和光同尘便听了出来,巫不周的意思是他还有帮凶!
于是他冷冷吐出一个字,“谁?”
巫不周阴恻恻一笑,“可不止一个。”
“那你就一个一个地说。”君逸满面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