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心儿错了,心儿真的什么都没做……”
“您就饶过心儿这一次,心儿再也不敢了……”
桃心儿一步步跪爬到书逸脚下,扯着他水蓝色的袖袍低低哀求。
昨夜她因书逸大婚悲伤难抑,见书逸离席,亦偷偷跟了出来,一路尾随,恰逢书逸摔倒在半途,便扶着他回了无心居。
新房在东苑,她却留了个心眼,将书逸扶去了她住的西苑,又胆大包天地将书逸扒光了搬上她的床。
她本以为,这是天赐良机,只要让书逸以为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怎么着也会给她一个名分的,谁知……
弄巧不成反成拙。
“拉出去!永不许再入无心居一步!”
“公子……”
不待桃心儿再多言,门外迅闪进两个黑影,一左一右,毫不怜香惜玉地架起桃心儿,半拖着扔出了无心居。
桃心儿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蓬头垢面,头上还磕了块狰狞的血疤,脸上涕泗横流,来不及掩饰狼狈,一抬眼,便看见了一直守在无心居外的云奕。
一身夜露未干,一看便知已经在这里站了一宿。
云奕什么也没说,默默俯身抱起桃心儿,也不管她挣扎,径直往问鼎堂而去。
一路静默无言,到底生了什么,云奕不敢问,桃心儿也不想说。
云奕将满心的爱怜捧到她面前,可她始终视而不见。
桃心儿将满眼的嫌弃深藏他背后,可他早已心知肚明。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云奕只想默默守她一生安好,不奢求她回应,只要,她还需要他。
桃心儿只想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多找一个靠山。一只听话到她指哪咬哪的狗,还是一只位高权重咬人很疼的走狗,她怎么舍得轻易抛弃呢?
她,现在很需要他。
需要他,替她咬死画心!
桃心儿乖巧地往云奕怀里缩了缩,眼角却向着无心居方向射出一道精厉的光。
她,一定会回去的!
……
书逸坐在无心居的正厅里,白衫蓝袍,清俊如初,却愁眉深锁,茶凉了三盏,也未曾喝过一口。
他犹记得,昨晚拜完天地,便将宴席事宜全拜托给阁主月行云亲自操持了。
他本是想陪画心一起走的,只是那晚大哥君陌说是要来,却又传音来说去寻他家狗去了,要晚些时候来。
自然书逸不知,这个说去寻狗的,已经寻到他的洞房里去了,还好心地替他将新婚之礼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君陌是他大哥,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些年又一直暗中相助甚多,因此,这样大喜的日子,他便留下等了一等。
谁知君陌还未来,他只觉得周身真气涌动,竟突破了大乘期,天劫将至。他不知会是什么劫,恐天劫伤及无辜,仓促离席,往无心居而去。
他总感觉天劫要过不去了,他想再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瞧上一眼……
从无双殿到无心居并不远,他却似乎跑了很久,身体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甚至想不起来他最后是倒在哪里的,醒来便现……
自己在新婚夜莫名其妙被新婚妻子捉奸在床了,现在正面临着被休夫的危机……
书逸的手指轻轻敲着紫檀桌面,想到桃心儿,竟胆敢乘他之危,爬上他的床榻,眼中寒光四起。
“将桃心儿用过之物,全部烧了。”
书逸冷冷吩咐道,四周静默,无人回应他,自有隐卫暗中去执行。
“吆,好大的火气,她用过的都要烧了,那你岂不是要自焚?”
小径风光不错,画心慢悠悠逛回来,原本已消下去的怒气,在远远听到桃心儿的名字时,又嗖一下被点燃了,人还未到,已经忍不住开口冷嘲。
书逸抬头一样看,门外走进来一人,明眸皓齿,盈盈动人,先是一喜,再看到她身上披着的玄色外袍,手指轻轻一颤,紫檀木的桌子生生被敲出个半指深的窟窿。
他认得,那是地灭常穿的。
“这大清早的,夫人去了哪里,怎么披着其他男人的衣服就回来了?”
酸,酸到牙根疼……
“那也好过某人,在新婚之夜,脱了其他女人的衣服吧?”
更酸,酸到四周的隐卫都觉得腿软……
哪里来的厉害女人,竟然能将他们家公子吃的死死的……
画心抬头看了一眼书逸,故意将地灭的外袍裹紧了些,书逸的眼瞳骤然一缩,手中的茶盏突然脱手而出,直直向着画心飞来,茶水好巧不巧泼在了那件玄色外袍上。
上好的白玉杯碎了一地,书逸看都不看一眼,起身走过去,道,“这衣服湿了,我看夫人还是穿我这件比较合适。”
说罢,便要伸手去脱画心的外袍。
画心轻轻一侧,闪过书逸伸过来的手,抬腿一脚踢过去,书逸身体往后一仰轻巧避过,画心顺势上前将书逸压倒在檀木桌上,一手捏着书逸的下巴,一手撑在檀木桌上,目光紧盯着他的风姿月貌,仔细把玩欣赏。
书逸任画心压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反抗,任她灼灼如霞的笑靥停在三寸之外,轻浅的呼吸带着芬芳的酒韵呼在他的脸上。
被压的很舒服呢……
“冷公子,我想我有必要和你约法三章。”画心突然用力抬了一下书逸的下巴,一脸挑衅道。
书逸笑着揽上画心的腰,往他怀里压了压,笑得一脸心满意足,沉默不言,诚恳的眼神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第一,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