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隐见画心不披外衣直接下了榻向他走来,一时慌得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更莫说是回她的话。
画心瞧他这怂样,心想,看来犯的事还不小……不然怎么慌成这样?
当初新婚夜被她捉奸在床,他都一身理直气壮没怂过。这次犯的啥大事?
难道是半夜去妖山……然后被冰狐姬吃干抹净了?
这么一想,画心忍不住凑过去嗅了嗅,嗅来嗅去,没嗅到女人的味道,却嗅到了君隐的味道,立即眯眼一笑,去拉他的手,“原来你是去见君隐那个老狐狸了,他喜欢用沉香,瞒不住我。”
君隐,“……”
他不答,画心也不见怪,自言自语道,“一定是那老狐狸偷偷来见你,还不准你告诉我,所以你才左右为难,真不够义气!罢了罢了,本座不跟他计较。”
君隐,“……”她这想象力,倒是省了他费口舌解释了。
摸到他的手,许是沾了夜风,触指冰凉,画心不由心疼地握在手心里搓了搓。
这样不经意的体贴温柔,更让君隐局促得无所适从。
见她还想揣着他的双手往怀里送,君隐惊得触电般缩回手。
画心瞪了他一眼,也没多想,一边斥他夜出门不知道多添两件衣裳,一边开始为他宽衣解带,动作熟练又自然,想来已经做过多次,成了习惯。
纤指划过,外袍簌簌剥落,犹似一石激起千层浪,君隐拼命压制着突突直跳的心。
画心瞧他扭扭捏捏,还僵着脸,不由火了,“怎么了?君隐跟你说什么了?你摆什么脸色给本座看,不情不愿就滚书房睡去。”
好,滚书房睡再好不过了!
君隐如获赦令般,抱着褪下的衣衫慌慌忙忙就想夺门而出。
画心瞧他对她避如蛇蝎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越发恼怒,一个闪身拦在门前,“你终究不信我,是么?”
她倔强地站在他面前,仰面看他,气的双拳紧紧握起,眼中慢慢蕴出蒙蒙一层水雾。
这还是君隐第一次瞧见她这样的神色,满腹的委屈,透顶的失望。
君隐垂首看她,直看得心一寸寸软下来,如果明日注定是疾风暴雨,那么今夜就醉生梦死一回吧。
第一次,他以书逸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满腹的话,到了喉头,却怕她起疑,只低声道,“早点睡吧,我有些累了。”
画心腻在他胸口蹭了蹭,仰面问他,“不生我的气了?”
他闷哼一声,“嗯。”扶着她便欲向床榻走去。
画心却不肯动,“你还在生气。”
君隐疑惑回眸,画心努努嘴,冷哼,“你以前都是会抱着我走的,今日抱都不肯抱,不是生气是什么。”
君隐,“……”瞧她眼睫扑闪扑闪,腮帮子一鼓一鼓,痴嗔怒骂,鲜活生动,不由愣了神。
原来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撒娇卖乖,打情骂俏,哪里还有半点六界之主的威严。
可这么动人的一面,他方瞧见,就要亲手摧毁了,过了今夜,怕是明日,她再也笑不出这么动人的情话了。
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涌的无奈与痛苦,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她勾着他的脖子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将画心放在榻上,怕她起疑,君隐也只好硬着头皮挨着榻边躺下,躺成笔直一条,僵硬如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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