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宽实滚烫。
神思混乱间,画心不自觉抱紧了他。
“为什么你身上,总有他的味道。”
她没有提名道姓,但和光同尘知道她说的是谁。
为什么会有?
因为他就是君逸啊。
以前是不知相认。
后来是不能相认。
如今是,不敢相认!
大抵是两个人都心虚吧,画心心虚自己贪慕这一刻的温暖,心虚自己将和光同尘当成了那个想忘忘不了,想提不敢提的人;而和光同尘心虚自己不知该以什么身份与她在一起。
所以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
半晌,和光同尘试探着问,“你还恨他吗?”
“为什么要恨……”画心在他怀里缩了一下,显然不愿提及,却还是逞强着说了一句,“他不配与我再有任何关系,连恨都不可以……”
“或许他迫不得已……”
“你是不是嫌我累赘了?”画心打断他,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想要从他怀里挣出来,“所以想把我送回去,送给他糟践。”
和光同尘心口一痛,立即将她箍在怀里,连连安抚,“贫僧没有那个意思……”
现在的画心敏感多疑,受不住一丝丝的惊惶,任和光同尘如何解释,她终究不敢信他。
她闷在他心口赌气道,“放心,等清戈来了,我就走,不会缠着你的,你又不是我喜欢的人。”
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穿他胸腔,扎在他心头。
“不是……”
“没什么不是,难道你真以为我会喜欢你?”顿了顿,她猛然抬头看他,放慢语,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人,更别说是一个不懂爱的和尚。”
和光同尘心痛不已,心里满是愧疚与后悔,虽然他知道,她现在说的全是气话,可他还是希望她能信任他,对他哭,对他闹,对他撒娇,对他死缠烂打纠缠不休。而不是时时如惊弓之鸟防他怕他拒绝他推开他。
对于和光同尘惯常的沉默,画心已经习惯了,这一点他和君逸真的像,惜字如金。
冗长的沉默中,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画心干呕了两声,忽然想起了肚子里的那个孽种。
其实,她不是不喜欢自己腹中的骨肉,只是她怕,怕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她有多恨书逸,就有多心疼这个孩子。
手放在小腹上,想用力按下去,却怎么都下不去手,反而轻轻抚了抚。
此时她才知道,其实她有多爱他。
那个不要她的人,她不但忘不了他,还爱着他们的孩子,这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画心等了很久,等到眸中泪意平复,才缓缓开口,“和尚,等孩子出生后,你可以替我照顾他么?”
“不照顾。”
和光同尘斩钉截铁的拒绝让画心始料不及,她以为他会愿意的。
她以为他是因为清戈,又解释道,“你和清戈以后是要在一起的,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也不奢求你能对他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只要别让他饿着冻着,别让他被人欺负……”
和光同尘听她絮絮叨叨,胡思乱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什么他自己的孩子。
她肚子里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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