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书逸现在还来做什么呢?
觉得她今日在苍梧山下污了他的声名,所以来斩草除根?或者补上休书一封与她彻底断绝关系?
胡思乱想一番,画心故作不知地伸手回抱住和光同尘,又问了一遍,“怎么?我不能喜欢和光同尘吗?”
和光同尘怔愣了许久,终于笑了笑。他突然俯下身来,骤然逼近她的脸,英挺的鼻尖划过她微红的侧脸,一双唇恰好落在她潋滟红唇上方不足半寸。
半寸下,双唇间,铺成着呵气如兰的芬芳,以和他光同尘的定力,竟忍不住还想再凑近一点,仿佛,那是世间最诱人的jìn_guǒ。
呼吸越来越炽热,几乎要将过往的风都烫燃了,他喘息着问,“你喜欢和光同尘什么?”
相视甚久,画心才在唇下不足半寸处缓缓启口,似是而非般答道,“或许,我喜欢的只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温暖。”
声音轻软,柔柔地拨乱了和光同尘的心,他终究是没能经得住半寸之距的诱惑,滚烫的吻落下来,他含住她的唇又问,“怎样的温暖,才算触手可及,这样……算不算?”
在和光同尘看来,今日她既先迈出了一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能一再退缩?
即便,爱她要付出业火灼心之痛,他亦是怀着一腔孤勇,绝不认怂。
以前,他隐忍克制,他不敢碰她,不过是怕伤到她,而今她身体已经大好了,神躯复原,且不畏惧红莲业火。如此,他便再也无需顾忌什么了。
其实,他不难猜测画心的身体为何会突然大好了,一定是君隐回来过了。
想到君隐,或者说,冒充君逸的书逸,他心中立即又缺失了些许安全感,以致落在她唇上的吻都有些紊乱。
画心同样吻得很敷衍。
因为,今日和光同尘问的三个问题,后来她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也没答清。
此时此刻,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是真的只是想气气书逸,还是想借机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与和光同尘打破这层暧昧不明的关系。
所以她只能在他的疑惑里沉默,又在他的热吻里沉沦。
书逸隔着墙,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疼,眼角无比干涩酸软。
屋内的那段对话,他听得一字不落,是他熟悉的声音,却说着他陌生的话。
晃神了许久,直到那屋内静了下来,他才有勇气一步步挪到门边。
清初见到画心与和光同尘,立即扑腾着哇哇大叫,“爹爹,娘亲,有个恶贼说要将我捉回去炖给他家王妃吃。”
于和光同尘来说,清初的出现很不合时宜,书逸的出现就更不合时宜了。
正吻得水深火热时,他不得不将唇从画心唇齿间移开,抬起头,睁眼便看到了立在门边清俊无匹的男子。
书逸一手提着兔,一手提着清初,脸上结着千年寒霜,眸中透着万刃精光。
画心听到清初叫她,不放心地想回头看看,却被和光同尘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然,只看背影,书逸也知道,和光同尘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