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心中思索:“又有什么道者前来?”
心中虽有不悦,随即一想,或许同是降临道友,便点头道:“宣!”
随即只见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
只见其人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点血。
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近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
罗凡见他仙风道骨,却当真有几分道门风范,微微颔首:“道长多礼了,不知道长从何处而来?又所为何事?”
那道人答道:“贫道从云水而来,却为迷惘世间人归乡而至。”
罗凡一听有了些兴趣,问道:“何为迷惘,又归往何处?”
那道人又道:“无量海中痴迷,纵仙魂缥缈,梦中天圆地方,故土流长。”
“末劫之后,若侥幸未死,吾愿携吾族万千战死之魂归乡……”罗凡脑中一震,那所剩无几的残碎记忆中,隐约忆起,那横跨星海的巨大古舟上,曾经似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一番话。
“你是……?”罗凡的双眼中,有些迷惘,他不禁捂着额头,前尘早已忘却,他越是去想,却越是难以想起,只留岁月的一点淡痕,尹饶而间。
“赐坐。”
那道人也不谦让,旁侧坐下,道:“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于高峰,忽见朝歌云气混涌,虎踞龙盘,想来朝歌乱象已显,恐危急天下,贫道特来朝见陛下,以盼相助一二。”
罗凡听闻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吾之朝歌祥云汇聚,满朝文贤武勇,何来乱象?”
云中子笑曰:“陛下若知道有异,异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异常,他方能乘机作怪。久之不除,酿成大害。”
罗凡大疑:“吾满朝能人无数,竟不识得这异数,道长山间望云,便知朝歌乱象将显,当真奇人也,不知道长有何应对之方?”
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树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罗凡道:“陛下不知此剑之妙,听贫道道来: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必令异象离。”
罗凡有些奇怪,罗凡已经心知此人乃是降临之人,此刻竟假托云中子赠剑之事,为自己除异,虽然仍不完全能够确定敌友,但依旧是将剑接来道:“此物如何使用?”
云中子道:“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应验。”
罗凡点了点头,命传奉官:“将此剑挂在分宫楼前。”
随即罗凡又道:“道长有这般异术,可能留在孤身边,为孤之助?”
云中子谢道:“蒙陛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便不留在朝歌献丑了。”
罗凡不禁道:“日后若是有请,如何寻得道长?”
“陛下可命人传信终南山,贫道自有回复。”
“道长当真清静逍遥之人。”罗凡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道长了。”
云中子当即离了九间大殿,打了一稽首,大袖飘风,便飘然去了,而罗凡,却是有些意动。
方才那柄木剑,过手时他便以心识扫过,十分奇异,绝非寻常仙法可以练得,不由有些期待,到底朝歌出现了何等异处。
罗凡心知肚明,这柄剑虽与传说中云中子所赠纣王那一柄一般无二,但如今妲己非妖,此剑想来也不是对方她的,那么……?
此间已是无事,便令百官退朝,罗凡便动身去了分宫楼前,心中想道:“倒看此剑有何神异。”
罗凡行至楼前,仰头看去,只见大日高悬,木剑挂在楼顶,并无异状。
就在这时,只见容貌端庄,面容冷肃的贵妇人在一众宫妃的簇拥下移步行来。
罗凡很快便注意到来人,只见这女子一袭华美凤袍,面容端丽,盈盈步间,姿容更是绝丽无双。
罗凡见到来人,不禁微微一笑:“今日皇后怎会来此?”
这女子正是姜皇后,只是这一年来,这本该是帝辛正妻的姜后,罗凡竟是未见过几次,即便见面,亦是冰冷异常,却是完全不似传闻中姜皇后那般知书达理,母仪天下。
与她相处,便似面对一座冰山,是以罗凡以事务繁忙为又,之后也乐得不去见她,没想到今日,却是自己寻了上来。
这时却只听得姜皇后面色微愠,美目瞪道:“陛下先前以政务繁忙之由,不来见吾便罢,如今宠信妲己,荒废政事,却又是何由?”
罗凡心中莫名:“往日以来,皇后向来不过问孤之事务,今日怎的,莫非还嫉妒一新人不成?”
“嫉妒!?”姜皇后听闻罗凡之言,面现怒色,随即一抬头,竟是见到楼顶宝剑高悬,竟是骇然一惊!
随即罗凡便感到,在她体内,竟有一股非同于灵力、真元的异种力量跳动,虽只一瞬,但又如何瞒得过罗凡心识之敏?
“那道人!?”罗凡这才猛地一惊,此时已经知晓那道人是何意了,没想到姜皇后这几近枕边人的角色,体内竟现出与那西伯侯一般的真灵之火!还好此女冷傲,想来怕也是担心泄露,一年来两人甚少见面,否则罗凡要知自己枕便竟躺着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