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也没太在意,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大厅里的客人身上。
从他观察发现,大厅里七八桌人,其中有两桌人喝啤酒,三桌人喝白酒,还有三桌既喝白酒也喝啤酒。
这年头基本见不到红酒,就算是有也就是吉林的通化红葡萄酒,这等场合下很少有人喝。
“啥高就,我在南渡镇上班。”沙正阳淡淡的道。
“南渡镇?”马汉山愣了一愣,南渡镇一干部?看对方这么年轻,总不可能是书记镇长,就算是副书记副镇长好像也不太可能,那许铁会这般态度?
“嗯,在南渡镇上班,马哥,你稍等。”沙正阳也懒得多解释,打了个招呼就先上楼。
他也不需要对方多么尊重自己,借助别人光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尊重,那不是他的风格,日后自有属于自己的光环。
还没等马汉山揣摩过味来,沙正阳已经提着两瓶酒下来了。
“马哥,你尝尝这酒如何。”沙正阳替马汉山先倒了一杯红旗头曲酒瓶里装的精品东方红,递给对方。
“红旗头曲?好久都没卖这酒了。”马汉山皱起眉头,“这酒一般,和春沙、柳浪春差不多。”
“马哥,你先尝尝再说。”沙正阳笑嘻嘻的道:“也许有意外呢。”
马汉山也不好驳沙正阳面子,勉强抿了一口,眉毛皱了起来,“不对啊,和原来红旗头曲味道不一样啊,咋变了呢?”
马汉山狐疑的举起酒瓶看了看,“以前不是这味道啊。”
“马哥,怎么样?”沙正阳兴致盎然的问道。
像马汉山这种老酒坛子,又是开饭馆的,自然对各种酒都不陌生,不敢说啥酒味道都能尝得出来,但酒好酒孬却,瞒不了他。
“不赖,比原来好喝多了,原酒调了味了,绝对是,瞒不了我。”马汉山很肯定的道:“但也就那样,尾子还是淡了点儿,但比春沙和柳浪春强不少了,怎么没见红旗酒厂批出来?要有,我也进点儿。”
马汉山知道红旗酒厂是南渡镇的乡镇企业,关门大半年了,这看样子又是新开张,莫不是南渡镇在请刑警队的吃饭?
可要卖酒找刑警队有啥用?公安局再能喝酒,也不可能救活你一家酒厂啊。
再说了刚才许铁也说了他是私人请客,许铁不会说假话,这一点马汉山知道。
“别忙,马哥,再尝尝这个。”沙正阳也不解释,又用装着陈酿东方红的红旗大曲酒瓶替马汉山倒了一杯,递给马汉山。
马汉山也没客气,再度喝下,咂了半天嘴,才慢吞吞的道:“这酒够意思了,不比剑南春差多少了,红旗酒厂能弄出这酒来?莫不是老弟去找了红旗大曲瓶子装了别的酒?”
“嗨,马哥,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这是货真价实的红旗酒厂出的酒,原浆老窖,重新勾调了一下。”沙正阳也没客气。
“马哥也是懂酒的人,品得出来味道,不瞒马哥,红旗酒厂重新就行了改制,更名为东方红酒业有限公司,这两种酒就是东方红酒业有限公司拿出来的头牌,用来主打市场的。”
“哦?兄弟你……”马汉山恍然大悟,看着沙正阳。
沙正阳也含笑双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马汉山,“赶鸭子上架,暂时担任公司总经理,还请马哥多指教了。”
接过名片,马汉山上下打量了一眼沙正阳,竖起大拇指,“兄弟,人不可貌相,没问题,到时候这酒我这里先一样拿拿二十件,我先打款,……”
“马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沙正阳连连摆手,他无意要用许铁的关系来占这点儿小便宜。
“一切按照原来老规矩来,我只是想请马哥多推介一下我们东方红酒业的新酒,实话实说就好,让客人们能多个机会品一品,这生意都是做长久的,酒不行,人家这会给你面子,下回也不会喝了,酒厂都是做长久生意,没有说靠谁的面子就能红火起来,是不是这个道理,马哥?”
“兄弟,你这话在理,没说的,明天开始,你让人把酒送来,到时候马哥绝对替你好好吹一吹。”马汉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不过,兄弟,你家老爷子那边也可以用起来啊,银台楼饭店那可是咱们县里第一家啊,这酒真心不错,绝对不是我马汉山胡吹,你让你家老爷子尝一尝,也肯定会是这个说法。”
沙正阳也不由得说一声惭愧,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想方设法要去打市场,却没想到自己老爹在银台楼乃至整个县里的餐饮界都有些影响力,让他帮忙去推广一下,多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好歹这里也算是红旗酒厂主场不是?
不过现在在新包装没有出来之前,沙正阳就是想要在银台打开市场也还不行,得等到新包装出来,加上新的味道,才能一炮打响。
沙正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马汉山的话,就看见马汉山脸色微微一变,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几个青年晃荡着走了进来。
从几个青年的穿着打扮就能知道这几个青年不是县城里或者城郊的本地人,而多半是汉钢或者汉化总厂的子弟。
脚蹬迪奥多纳,坠性很好的高尔夫或者休闲裤,梦特娇或者宾度乃至鳄鱼的t恤,皮带松垮垮的的挂在没几分肉的腰髋骨上,满脸的躁动和不羁。
手指上夹着的烟也不是银台县城里流行的阿诗玛或者红塔山,而是箭牌或者万宝路这些外烟,无一不显示出他们与县城里的人不同,或许这本来就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