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震自诩不敢说在县里是搞经济的行家里手,但是分管经济工作这几年,他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像这种权属变更本身的手续本身就比较复杂,而且乡镇企业在进行这种手续操作时就瑕疵颇多,很容易找到漏洞,所以他才会抓住这个机会。
但没想到南渡镇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不声不响就重新完成了资产的第二次评估,而且是有针对性的对这些缺陷漏洞进行了弥补,甚至还用法律事务所的评估报告和公证手续来确立其不可更改的地位,这如何不让还琢磨着怎么来让县酒厂与东方红酒业合并,并让县酒厂占主导地位的他又惊又怒?
这里边肯定有人是看出了问题端倪,才会这样提前出手了。
南渡镇那帮人多半是想不到这么周全深远的,似乎除了沙正阳,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只是闻一震也搞不明白,沙正阳也并非学经济和企管专业的,怎么就对企业经营者一套这么谙熟?
如果要说他把东方红酒业搞起来是运气好赶上了崔建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一机会,那这样有针对性的弥补漏洞,恐怕就很难解释得通了。
“业山,看样子你们南渡镇是早有打算了?”闻一震强压住内心的火气,“我看了你们这份方案,老窖池和红旗大曲品牌的价值评估增补进去了,但是其他资产也进行了一些调整,总资产多了不少啊?另外这第二份资产评估报告是什么意思?”
“闻书记,第一份资产报告也是按照县里的要求来进行的,既然是全面重新评估,我们也希望更客观更严谨一些,所以有一些变化,但也不算大,也征得了红旗村和东方村的同意。”
郭业山滴水不漏,态度更恭敬。
“至于第二份报告,也是顺手之事,考虑到目前企业发展势头很快,加上东方红酒业和原来红旗酒厂也有较大的不同,所以这是对东方红酒业的总资产评估,也是为下一步公司的扩产发展做准备。”
闻一震目光冰寒,在郭业山和孔令东脸上扫来扫去,“哦,东方红酒业还打算扩产?”
“嗯,有这方面的打算,正阳向党委汇报了近期的运营情况,觉得可以考虑在省内比如涪岗收购一家原酒生产企业,扩大产能,……”郭业山一本正经的道。
“够了,业山!”闻一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意,这南渡镇真的是视自己的意见为无物了?
自己的意图他们难道不明白?不,他们当然明白,但是却不想接受!
“闻书记,……”郭业山头皮也有些发麻,只是走到这一步,他也无法后退。
来之前沙正阳就和他谈过,东方红酒业是南渡镇的一面旗帜,也是他郭业山的一个铭牌,若是轻易被县里摘了桃子,负面影响很大。
当然沙正阳说的不可能这么直白,但郭业山却能领会得到这层意思。
如果他郭业山是回市里,不留在县里,那么这个铭牌的意义或许不大,但是如果他是要留在银台,那么就非比寻常。
郭业山甚至觉得,有这张铭牌护身的话,无论是是自己担任县委常委,还是副县长,自己的的声音在县委和县府里边都要大不少,同样,对于其他竞争对手,诸如桑前卫和姚渊,也一样就占据了有利地位。
正因为如此,他郭业山不能轻易退让,这关乎他未来在县里的话语权,哪怕直面县委副书记的怒火,他也得扛着。
“我不知道你们南渡镇党委政府是怎么考虑的,但我觉得南渡镇党委政府缺乏大局意识,尤其是郭业山你这个一把手,目光只放在了你南渡镇这一隅之地,通盘考虑的思维眼界丢到哪里去了?……,这个情况我本人不同意,我也会向贺书记和贾县长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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