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山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这个质疑。
沙正阳也不得不承认流言害人。
前世中他得到的消息是说郭业山口才强,能说会道又能写,但对经济工作不懂,但是就凭这几个问题就足以推翻原来的看法。
郭业山最起码也是有些搞经济的头脑的,在企业营销上都能琢磨得如此之透,岂能对经济工作一窍不通?
“郭书记,您说的没错,我们这些营销策略都不是短时间能实现突破的,需要一个让世人瞩目的大事件来激发起公众吸引力,尤其是在特定地区和特定人群中,我们当然有这方面的考量。”沙正阳摊牌,“所以我们考虑在赞助崔建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一系列演唱会,同时推出精品东方红系列酒作为主打年轻人这一群体的拳头产品。”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郭业山愣怔了一下。
对于这个“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演唱会他也知道的。
他虽然不是一个摇滚迷,但是他的朋友中也还是有不少人喜欢摇滚。
崔建在摇滚圈子里的地位毋庸置疑,但是国家在这个时代对摇滚的态度却是模糊不清的,很有点儿既不鼓励,也不反对的味道。
这主要是源于高层对摇滚这种舶来音乐可能带来的对青年一代的影响和对社会稳定的冲击力还有些担心,所以才会有这种态度。
但是摇滚在青年这个群体中的影响力却是与日俱增,一首《一老崔的名声推向了全国,无数人为之疯魔。
但是却由于官方对其的态度暧昧让老崔却始终无法得到更正面的宣传报道,从宣传出身的郭业山对此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
“正阳,崔建的演唱会的确影响力很大,但是你是否知道这里边可能也隐藏着一些风险?我说的你明白么?”郭业山目光落在沙正阳脸上,这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及自身。
“郭书记,您说的风险我都明白,也知道。”沙正阳很笃定的道:“可我要说,我们是做企业,做产品,只要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扩大了我们产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达到了这个效果,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不是么?我们只是做酒而已。”
“再说了,去年崔建的为亚运捐款演唱会停了一段时间之后,今年二月份已经在广州又重新开始了巡回演唱会,五月份在沈阳继续巡回演唱会,就这个月,他还代表了国家赴香港为受灾地区筹集救灾款项,郭书记,您说这是不是一个信号呢?”
郭业山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家伙。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些看不透这个家伙了,曹清泰居然对他不满意?不知道曹清泰的要求得有多高?
贾国英还说对方表现不成熟,贾国英究竟真的了解他,还是被人误导了?
这个家伙的思维观点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算是汉川大学是重点大学,可才工作一年啊,哪怕是清华北大毕业的学生,也没有这么深刻广博的见识和
不得不说,沙正阳提出来的想法还是打动了郭业山,而且他也承认这个计划可操作性很强。
老崔在城市中的年轻人中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如果再能借助这种演唱会,适时推出适合年轻人口味的产品,没准儿还真能一炮打响呢。
“正阳,那你考虑过对方会接受你们的赞助么?”郭业山又问道。
“为什么不呢?当然,可能对方比较有个性,对商业广告有那么一些反感,但我想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一个切合点,不试试怎么知道?”沙正阳笑了起来,“当然,我们也不会只在一棵树上吊死,用演唱会扩大影响力和知名度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营销还是要从渠道推广上跟进,在产品对路上瞄准,这才是根本,对这一块,我们也有一些考虑,尤其是在推出适合年轻人口味的系列产品,或者说可以叫做青春小酒系列。”
郭业山被说服了,或者说,他觉得应该给红旗酒厂这样一个机会。
如果真的能让红旗酒厂起死回生,重新复兴起来,重现八十年代中期的辉煌,那他郭业山无疑会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知人善任的大功臣。
而且对于南渡镇来说,这样一个利税大户重新站起来,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这大概也是包括樊文良、余宽生乃至孔令东他们都难以拒绝的诱惑。
想想前几年红旗酒厂还红火时,为镇上解决了多大的困难,别的不说,这镇政府的三层楼基本上就是红旗酒厂赞助了大半。
“正阳,没想到你能把些问题想得这么透彻,本来我虽然同意了重启红旗酒厂,但是内心还是不太看好的,不过经你这么一细细道来,我觉得也许还真是看走眼了呢。”郭业山难得的笑了起来,“还有什么需要镇上和我本人支持的,都提出来吧,我能帮上的,都一定帮忙。”
“郭书记,还有就是信用社那边,光是这几十万欠债款先给我们,但有些款项必须要支出去,比如工人工资,还有部分粮食款、煤款等,所以剩下的也就很有限了,所以我们还需要贷一笔款项,至于说抵押物的问题,当初信用社只抵押了办得有证的几十亩地和厂房设备这些东西,但却没有把我们的窖池以及部分原酒列入,加上我们红旗大曲的品牌,我觉得如果做通信用社的工作,还是能够贷出一笔款项来的。”
“这事儿我可以帮你协调,但是无法打包票,信用社那边有他们自己的规定,我尽力吧。”郭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