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哈哈的花宏熙猝然面对丰俊苍那酷寒阴鸷的脸色,心头那一簇尚还未及窜起的火苗便瞬间熄灭于无形,在昏黄的烛火下眨眨眼睛,一扫往昔的嬉皮笑脸与玩世不恭。
“出何事了?”
“被阿芸发现了。”
丰俊苍说的极为平静无波仿佛无关紧要,然花宏熙却是听得心头一惊,果然东窗事发露馅了!
寒眸微眯的丰俊苍瞥过花宏熙一眼,神色冰寒的道,“所以你要尽快想办法。”说完便旋身消失。
要他想办法?
一脸菜色的花宏熙顿时无语凝噎,那个家伙竟然就这么肆无忌惮堂而皇之的将难题抛给他,转个身便心安理得潇洒如风的翩然而去,却是独留他享受一室的凄凉与慢慢长夜相守难眠!
翌日一早,早膳后灵感突然大爆发的李瑾芸正在同香巧在书房的密室中相谈甚欢,却是不想被亲自而来的丰俊苍所打断。
“王爷怎么来了?”巧笑嫣然间,李瑾芸些许好奇的问。
“二哥来了,无双与香巧找遍了王府也没找到阿芸,本王便猜阿芸一定是又拉着香巧钻进密室了。”丰俊苍淡淡的瞥一眼桌子上那散落的纸张,却是神色温和的对上李瑾芸顿时清凉了几分的美眸。
对于丰俊苍的笃定臆测,李瑾芸不觉莞尔,交代香巧一番后方才随着丰俊苍的脚步款步而出。
偏厅中,苏志清与李瑾芸在锦榻上相对而坐,接过一杯温热的清茶,神色几多凝重的苏志清方才道。
“本想在京城多陪芸儿几日,也好有个照应,却是不想昨夜殿下闯了大祸,考量局势瞬息万变,计划不日便要启程北上到天山拜访圣域宗师顺便避避风头,所以今日特来辞行,出于安全考虑,所以殿下此刻不宜露面,为兄就带他一并辞行了。”
“呃,殿下究竟作何大事了?”对于苏志清太过突兀的决定,李瑾芸很的困惑不解。
“不知殿下从何得知月氏太子秘密潜入了京城,甚至还觅得其踪迹,昨天夜半时分,殿下带人偷袭月氏太子,却是不想撞进了定北大将军数百人的埋伏圈。
而进退不得的殿下等人咬牙死撑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结果却是意外重伤了月氏太子,但也是腹背受敌生死一线,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波黑衣人却是单刀直入杀入混战。
然却是并不恋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殿下那人心明眼亮毫不迟疑便带人跟着铩羽而归,还真是伤敌一百自损八的苦战,浑身浴血伤横累累的殿下是被廖峰横着抱回来的。
要不是府上的大夫频频保证只是皮外伤,你二哥我就是以死谢罪也无法向祖父与父亲那边交代啊。”
苏志清说的几多惊心动魄,然李瑾芸却是忽而凝眉,“那北戎鹰王与定北大将军可有受伤?”
“殿下伤势较重,昏迷不醒,廖峰的嘴比石头都硬,亏得你二哥向来人缘不错,这些消息还是从他身边的侍卫翘来的,不过芸儿若真想知道的话,不妨问问王爷,我猜那黑衣人是王爷埋伏在定北大将军身边的暗哨,否则哪会赶得那么巧去凑热闹?”
神色几多流转的苏志清淡淡道,瞥过李瑾芸的眸光中满是宠溺之色,而思量几多的李瑾芸却是平添一抹讪笑,“二哥此去山高路远,不妨带上几个王府的暗卫?”
对于李瑾芸的几多担忧,苏志清含笑摇头,“芸儿不必太过担忧,我们此去直奔西北方向的天山,而纵然定北大将军想要北上却是还有皇上与王爷的阻拦,想必他们一时半刻也走不了,更加不会同我们狭路相逢的,所以芸儿就放心吧。”
“好吧,那路上当心,到了记得传消息报平安啊。”眸光微闪的李瑾芸些许不舍的凝眉。
“好,一定。”苏志清答应的轻快而坚定,却是不想事情往往无法预料。
然而,当送别苏志清萧瑟的背影,转身要找人商量的李瑾芸却是遍寻不着丰俊苍的身影,甚至就连一向爱霸占书房的花宏熙都不在府上。
靠在书房的锦榻上,沉思良久的李瑾芸忽而美眸一眯。
“章睿。”
“王妃!”旋身而下的章睿拱手行礼站定一旁。
瞥一眼神色肃然的章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王爷与阿熙呢?”
“禀王妃,孤狼那边出点问题,王爷赶去处理了,至于花少主,门卫那边好似说花少主一大早便出府去了,这都快要晌午了一直也没回来,属下估计花少主一定是被王爷吩咐什么事情了。”
“好吧,既然他们都不回来,我们也出去逛逛吧。”神色几多流转的李瑾芸唇角微扬的道,而章睿却是神色一僵,还在守丧期间就此光明正大出府好像不大合适吧……
然当见到王妃与香巧双双换上男装仿佛是世家贵公子般的潇洒自若的翩然而来时,唇角的那么僵硬瞬间消散无踪。
自王府偏门溜出的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融入人群悠然自若款步慢行,不消片刻功夫便站在了京城最大最为热闹的茶楼前。
店小二热情的招待气韵不凡的三人在二楼雅间就坐,推荐了几款最近新上的新茶方才躬身而退,然握在手中足足一两的赏银却是乐歪了嘴角。
便也不予余力的帮其向掌柜的传话,愣是将一两不悦的薛掌柜给推进了雅间,而薛掌柜在瞥见雅间中的三人时片刻的怔愣间便打发店小二下去,同时躬身行礼。
“呃,不知贵客前来,有失远迎,不知可否随老奴到三楼好生款待?”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