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慵懒的阳光辉映在树影婆娑的山道间,弃车下马徒步登山的一行人很快便融入熙熙攘攘上上下下往来的人群中,而不若男人们的漠然冷肃,并肩而行的三个女人则一路欢声笑语极为亲昵热络。
迎着绚烂旖旎的晚霞相携步入庙堂的三人虔诚祈祷,而庙堂外几个伫立良久的男人则唯有莫可奈何的等待,遥望日落西山的天际,噙一抹吊儿郎当邪笑的花宏熙意味声长的瞥一眼丰俊苍。
“来都来了,老大你就不要再纠结了,更何况宿在天照寺说不定还能得佛祖庇佑消灾避祸啊。”
“对对,佛门圣地小鬼向来敬而远之,君老弟不妨安心暂住一晚,明日早些启程赶路也来得及啊。”
早已察觉丰俊苍神色间的那抹沉郁之色的鲍兴和摸一把光溜溜的下巴连连陪笑,谁叫是自家夫人一时兴起非要闹着求神拜佛来着,他这个做人家丈夫的也唯有当个和事老给人赔笑喽。
冷冷的瞥一眼几多劝慰的两人,寒眸微眯的丰俊苍极目远眺间却依旧心头暗沉,而花宏熙与鲍兴和那避重就轻的宽慰之言,翌日一早便饱受考验,麻烦更是接踵而至。
“主子,夫人,住持方丈要昨晚所有宿在寺里的香客都到修心殿集合。”
一大清早方才起床洗漱更衣,门外便陡然传来了程林略发急促的禀告,不消片刻功夫,房门便猛然打开,香玲与香巧极为好奇的看向程林,而慢了两步相携而出的李瑾芸与丰俊苍双双凝眉。
“出何事了?”
“尚不清楚,刚刚急急忙忙跑来通知的小和尚并未说究竟出了何事,只是急切的要大家速去修心殿集合,说是住持方丈在那里恭候。”对于丰俊苍的疑问同样毫无所知的程林连忙拱手禀告到。
李瑾芸漠然喟叹还真是多事之秋啊,而丰俊苍原本冷肃的眸子更添一丝冰寒,却是唯有急急忙忙赶了来的花宏熙与欧阳淑婉云里雾里的亦步亦趋。
而待到丰俊苍一行人匆忙赶到修心殿时,便见鲍兴和与淳于若莲早已先一步站在了角落中,而同样注意到他们的淳于若莲更是快步迎了上来。
“莲姐姐来的好早啊,可知究竟出何事了么?”扫一眼几乎爆满的修心殿,李瑾芸连忙同淳于若莲低声问。
“谁知道啊,这一大清早的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令人心头不安啊。”上前拉着李瑾芸的小手便款步慢行的淳于若莲同样的万分纠结。
边走边嘀嘀咕咕的两人很快便一同站定角落中,而黑着脸追随左右的丰俊苍无视身后花宏熙与欧阳淑婉极度揶揄的目光,强势站定李瑾芸身后锐利森寒的眸子警惕的扫过大殿中的一众形形色色的香客。
而犹在喧闹的众人窃窃私语间,不知何时站定高台上的三位身披袈裟的僧人中年纪最长者着忽而上前一步,同台下的香客与僧众摆摆手。
“诸位施主请安静一下。”随着他的话落,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大殿上一时静寂无声,方才双手合一虔诚的默念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慧觉,是本寺住持,一大早唐突请诸位施主聚集修心殿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诸位瀚海。”
“住持方丈客气了,只是不知这究竟是出了何事?”站在最前排的香客忍不住好奇的追问。
“这位施主莫急,老衲这就将事由道出。”单手行礼的慧觉大师缓缓道,“昨日同诸位施主一同在本寺暂住的两位香客,今日一早被发现死在了茅房,人命关天,所以老衲不得不将诸位施主一同请来,以便尽快查明真凶。”
随着慧觉大师的话落,大殿上一时间抽气声,惊愕声,交谈声汇聚成嗡嗡声不绝于耳,而站定角落中的一行人更是神色微僵,尤其花宏熙膛大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丫丫的呸的,回想昨日他的豪言壮语,此刻却是满腹愁肠很是无辜的觑一眼漠然冷肃的丰俊苍便连忙垂眸。
而犹在众人的惊异中,高台上的三人相视点头间再次打断了此间的喧闹。
“老衲法号慧悟,主管戒律院事务,此事人命关天,所以烦请诸位施主暂留敝寺待到查明真凶再行离开,阿弥陀佛!”
慧悟大师说完便双手合一同众人行礼,而随着他的话落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喧闹声轰然爆响,那怎么可以?查明真凶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大殿上哄闹的众人无不焦急难耐。
“偏巧这个时候出了命案?”柳眉紧蹙的李瑾芸转身回眸同丰俊苍相视凝眉。
灼然审视的目光瞥一眼高台上的三位高僧,丰俊苍漠然冷肃的神色间闪过一抹摄人的戾气,“章睿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
“是,主子。”骤然被点名的章睿悄悄退离。
而一旁嘟着小嘴的欧阳淑婉却是屈一步上前同李瑾芸耳语几句后便拽着花宏熙在人群穿梭走远,却是令站定一旁将一切看在眼中奇怪在心头的淳于若莲直愣愣的盯着李瑾芸,被她那灼然的眸光所摄忍不住回眸但笑的李瑾芸挑挑眉却是默然无语。
住持方丈慧觉大师与戒律院慧悟大师的再三叮嘱与众香客的喧闹哗然整整持续约两炷香时间众人方才各自散去,而直到回到客房觑一眼神色酷寒的丰俊苍,李瑾芸方才状若无意同香玲与香巧挑挑眉,心有灵犀的两人连忙躬身退却。
“阿苍可是觉得此事有诈?”款步盈盈在他身旁站定的李瑾芸柳眉微蹙。
“也许只是偶然,但必然会引发更多的麻烦。”和缓了几多神色的丰俊苍缓缓抬眸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