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俊苍深邃幽暗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然却是面色如常的淡淡道,“阿芸放心,李佩瑶早已被巫教中人安顿在了回龙谷,一切安好。”
谁在担心她了?她不过是想要知道李佩瑶服用苗疆秘药怀孕后反应是否正常而已,唇角微微抽搐的李瑾芸无奈苦笑。
“阿芸可否答应本王一件事?”瞧着她那波光流转的美眸,神色陡然肃然了几分的丰俊苍低沉黯哑的道。
被他那严肃的语气所摄猛然回神的李瑾芸同相视挑眉,而丰俊苍却是静默片刻方才神色肃然的接着道。
“不要离开本王身边。”
“好!”
对于他的心思几多了解的李瑾芸含笑点头,然她虽答应的毫不迟疑,但丰俊苍心头隐隐的不安却依旧难以消除,更甚至他都觉得也许该放弃这次解毒机会守护在她身旁。
翌日一早,待到丰俊苍与李瑾芸洗漱更衣相携而出时,便见石凳上犹如思想者般支着下巴垂眸不语的花宏熙孤独落寞的身影。
“阿熙,早啊,你这是在干嘛?”唇角微扬的李瑾芸柳眉弯弯,随同身旁之人翩然落座间淡然含笑。
而尚不及缓缓抬眸间满是哀怨之色的花宏熙开口,端着茶点浅笑盈盈而来的香玲与香巧却是嬉笑道,“王妃有所不知,天刚一亮欧阳前辈撇下花少主带着一群人便风风火火的进山了,于是乎,被人抛弃了的花少主便来蹲守您与王爷了。”
李瑾芸与丰俊苍相视但笑,而撇撇嘴无辜的摸一把鼻子的花宏熙则抽吸一声,凉凉暗腹,师父偏心,能带淳于嘉辉那个外人进山,居然都不带他玩儿,还是根本就是刻意不叫他与婉婉过多接触好给大师兄创造机会?
哼!想都别想!婉婉只能是他花宏熙的!
呃?陡然满头黑线的花宏熙却是忽而一窒,原来他这一个早上郁闷到险些抓狂的憋气竟然是在吃醋?
瞧着花宏熙神色流转间陡然耷拉下脑袋的如炙烤纰囧样,讪笑扬眉的李瑾芸同丰俊苍挑挑眉,“阿熙犹如兄弟般追随阿苍多年,神医山庄更是没有长辈能够出面替阿熙说项,我们不若做主替他向欧阳前辈提亲如何?”
深邃的眸子眯一眼眸光铮亮的花宏熙,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在李瑾芸与花宏熙等候许久的目光下,丰俊苍却是不徐不疾的淡淡道,“提亲是要准备聘礼的,阿芸确定我们原本就有求于人下还两手空空的唐突所求人家千娇百宠的爱女,你我不会被欧阳前辈扫地出门?”
闻言,李瑾芸神色一僵,抖着唇角无语的瞥一眼老神在在的丰俊苍,再看向那方僵直的戳在那里无语凝望苍天的花宏熙,不禁苦笑摇头,然脑海中一抹灵光乍现间却是眸子微亮。
“聘礼的事,阿苍大可放心,不出几日便会有了,不过,要想本妃与王爷不被欧阳前辈扫地出门,还是得看阿熙你的表现啊。”同花宏熙相视挑眉的李瑾芸说的寓意深远。
一旁寒眸微眯的丰俊苍心下了然间,却是不禁怀疑苏志清如此狡黠诡诈的脑子用于经商会不会太过大材小用了?
然而,诚然不若李瑾芸所料,在丰俊苍闭关解毒的前一刻,在挥别间状若无意提及欧阳淑婉与花宏熙婚配一事,却是被黑着脸的欧阳豪断然决绝,同丰俊苍相视挑眉间带着满腹疑云回到茅草屋的李瑾芸黯然叹息间却是被匆忙而至的章睿所打断。
“禀王妃,宫里出事了。”
“出何事了?”柳眉微挑的李瑾芸不解的问。
“琴贵人被皇后娘娘推进池塘险些丧命,虽然经过御医的极力挽救命是保住了,但才怀孕三月有余的皇子却是胎死腹中,辛统领特意去看过,是个已经成行了皇子,为此皇上雷霆震怒,太后娘娘亦是悲伤不以一病不起。
王妃您的父亲大人气愤之余,更是趁机弹劾丞相与禁军统领以权谋私祸乱宫廷,但却是被丞相提早察觉先一步联合几位朝中重臣弹劾您父亲窝藏叛党家眷甚至里外勾结寓意谋反。
所以此刻尚书府一家尽数被囚禁刑部大牢,而丞相甚至还诬陷王爷北上求医乃是暗渡陈仓有意与祺王勾结谋反平分天下。”
“荒唐!”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冷嗤,“如此内忧外患之时,丞相竟然还只顾个人利益诬陷忠良。”
“此事事关重大,是否要请示王爷?”神色凝重的章睿略发迟疑的道。
黯然叹息一声的李瑾芸轻轻摇头,垂眸沉思片刻方才接着道,“不妥,欧阳前辈有过交代,解毒过程极为凶险,本妃不希望王爷为了不值得的人涉险。”
闻言,章睿神色微僵,王妃一向冷静自持,却是唯有对于触及王爷性命安危之事上极为感情用事,他虽也赞同王妃的意见,然京城那边此刻却已然是岌岌可危,却是不知留守京城的辛统领独自面对焦头烂额的局面该如何自我决断。
“此事不得宣扬,我们此刻山高路远,纵然是有心,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不若叫皇上指望他身边那些个肱股之臣来得实在。”柳眉紧蹙的李瑾芸唇角忽而闪过一抹极为诡异的邪笑。
瞥一眼脸色依旧沉郁的章睿,李瑾芸不禁轻轻摇头,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坐在龙椅上的是他丰俊天,纵然是大周腹背受敌战火纷飞,那也是他家的事,关远远躲在天山一隅的他们屁事?
而仿佛的恍悟了什么的章睿连忙拱手告退,然出门之际,却是同不知何时斜倚在门口的花宏熙险些撞在一起,相视挑眉间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