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揪不住花神尾巴而讪讪回眸的李瑾芸瞥一眼托腮沉思的丰俊苍,再看一眼垂手恭立的程林,眸光微闪间不觉柳眉紧蹙,“据花神的消息,姜凯峰尚被困在途中进退不能,但丰俊祺母子又是打哪儿来的灵丹妙药?”
“这……”张了张嘴的程林神色微僵,就他所知的,怕是还不及王妃多,盎然噤声。
而深深的瞥一眼满是沉郁之色的李瑾芸,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闪过一抹异彩的丰俊苍剑眉微挑,“阿芸的花神也没有确切消息么?”
先是给他长长一声叹息,李瑾芸方才很是无奈的轻轻摇头,她能说花神避而不答不知闪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猫猫去了么?
仿佛是心领神会了她眸光中深意的丰俊苍薄唇紧抿间寒眸微眯,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噔噔噔的闷响,连连的叩击声仿若敲击在心头,涤荡在胸膛,“如若就连无所不能的花神都刻意回避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另有玄机了。”
另有玄机?不断咀嚼他话中深意的的李瑾芸忽而神色一僵,能叫花神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缄默不语的玄机怕是堪比天机吧!
“姜凯峰此举或许也只是被逼急了而临时起意,不过,倒是一箭双雕,还真是歪打正着!”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缓缓起身临窗而立的丰俊苍眸光极为深远。
而定定的凝望他颀长的身影良久,若有所思的李瑾芸柳眉微蹙间唇角微僵,难不成姜凯峰要顺应‘天意’回身驻守京城?就是不知当去而往返的姜凯峰撞见被洗劫一空的皇宫时会作何感想?
午后慵懒的阳光斜照在倚窗而望的李瑾芸身上,匆忙而来的苏志远扫一眼唯有她一人的厢房,剑眉微蹙的大步上前。
“芸儿,王爷呢?”
“呃?大哥这是准备好了吗?阿苍去校场了还未回来。”被他突兀的声音打断神思而猛然回神的李瑾芸缓缓回眸,但见神色肃然凝重的大哥眉头紧拧,双拳紧握,不禁同他疑惑的挑挑眉。
“校场?”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的苏志远忍不住轻轻摇头。
“校场那边有方耀,王爷他才无需再亲自前往,况且现下时间紧迫,他最想做的该是会会已经醒过来了的丰俊祺与贵妃娘娘那母妃俩,但姜府守备森严,王爷他只身前往,都这个时候了还未归,怕是不妥,芸儿你要不要找花神问问情况?”
该死!李瑾芸先是在心中咒骂一声,该死的花神又偷懒耍滑当报不报!
而就在李瑾芸双眸微闭正要找某神算账时,房门却是再次被哐当一声推了开,惊闻响动的李瑾芸刚一睁开眼眸,便见疾步而来的丰俊苍脸色极为阴沉,李瑾芸与苏志远不禁神色一僵。
“出什么事情了吗?”款步行至圆桌旁的李瑾芸边帮他斟了杯热茶边状若无意的问。
而慢了两步方才一同而来的苏志远更是心不在焉的接过李瑾芸递来的热茶缓缓落座,瞥一眼丰俊苍那阴鸷深沉的寒眸不觉剑眉紧蹙。“可是丰俊祺他们母子说了什么?”
猛然抬眸的丰俊苍呼吸一窒,冷肃森寒的眸光仿若能摄人心魄,直叫被他扫过一眼的李瑾芸与苏志远通体一寒,而仿佛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的丰俊苍轻抿一口热茶方才垂眸极为低沉的黯哑的道。“容本王想想再同你们说,准备一下,我们提早出发。”
耶?提早出发?
面面相觑的李瑾芸与苏志远不禁神色一怔,绝对有鬼!但究竟又会是什么呢?
然而,忙着准备启程的两人此间却是无暇顾及其他,撇下举着茶杯魂不附体的丰俊苍匆忙奔走,他说的倒容易,说走就走,哪有那么简单!
虽早有准备,但真的说走就走,却还是一场兵荒马乱后方才成行,而直到这时,同乘共骑被丰俊苍紧紧护在怀中奔驰在旷野上,李瑾芸方才觑得空隙悄然‘闭目养神’。
花神,可以解释一下刚刚阿苍独闯姜府一事,你为何又漏报了吗?——最好能给她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否则就算他是大神,她也照踢不误!
我的天后呐,这事您也不能全赖本大神啊,毕竟就算本大神是神,但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啊,况且,以王爷的武功潜入姜府那种戒备看似森严,但实则毫无威慑的地方简直是轻而易举,且要说危险,也该是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妃娘娘和孱弱到捏不死一只蚂蚁的丰俊祺母子俩吧,天后您说对吗?
对于不对这都绝不是你可以疏忽大意不报叫本妃担心的借口!
当然,若不是苏二公子偏巧那个时候途经函谷关时被伏击还险些被生擒,忙着帮他开溜的本大神才不会分身乏术,所以说来,本大神才是为谁辛苦为谁忧,还落个满身埋怨!——究竟是何苦来哉!
呃?二哥他可还好?——神色陡然一僵的李瑾芸不得不转移话题,耳畔呼呼刮过的风声似乎更加映衬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天后放心,一切安好,苏二公子已经越过函谷关抵达东郡同雪鹰王汇合了,不过虽然苏二公子安然无恙,但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可就未能幸免于难了,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怕是且得将养一阵子。
耶?二哥他们怎么会遭了埋伏,可是同行之人有奸细?
……
花神?为何又回避本妃的问题?
……此乃天意!
天意?满头黑线的李瑾芸唇角微僵,他不想说就藉口天意,还真是方便的紧!
然而,盎然回神间总觉哪里不对的李瑾芸眸光微闪,该死,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