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如二郎这般的二愣子,也知道趋避厉害凶吉,忙摇,“我不去,要去你去,二叔可不惯的我……”
得!既然二愣子的弟弟都用不上了,自己也不会蠢的冒头,大郎心里咒骂了弟弟几句,倒也没说什么,心里生的闷气,径直的丢下二郎往上房走。
在他想来,与其去东西触二叔霉头,他还不如用这个功夫,去磨着爷奶给自己买肉开小灶呢!
大郎二郎穿过院子的时候,看到自家三叔在忙活,二郎倒是招呼了一声后,主动的上前帮着李兴林搬运菘菜,而大郎也跟着称呼了一声三叔,却也不知道去帮忙,反而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径直的掀了门帘进了上房去了。
老三李兴林看着身边的二郎,又看了看那落下的门帘,他的嘴里长叹了一口气。
眼下的这幅情景,跟当初他小的时候那是多么的相似啊!
但愿将来大哥不要后悔,有这么个又想学样的儿子,他的日子……
家里做活比较多的老三,其实在他的心里,关于很多家里的事情,家里的人,他不是不清楚明白,只是因为很多东西的牵绊,他只能当着包子不计较罢了。
论起这一点来,其实老三李兴林根本就没有李兴田脑子能转弯,更不像安羽宁她爹一样看的不透,所以注定是那个最受累,最吃苦的人。
忽视了外头的动静,三郎回想起屋檐后头小巷子里的柴火,他忙心思一转的,拉着自己爹李兴田,准备求爹帮忙。
“爹,我求您个事。”
“啥事?你说。”
“爹,以前冬天的时候,我奶都不许咱屋里白天烧炕,以前咱们都冻习惯了没事,可我妹不行,她才回来,还不习惯呢!天冷的时候,每天靠着我娘偷偷寻摸的那点子火黢子取暖,屋里也不缓和,所以爹啊,你把咱们屋后的小巷子口,给寻个东西堵起来密封死了呗?这样我跟姐姐打了柴火,也好存在里头放着,天冷了要烧炕,咱们不求人,不看我奶的白眼就能烧,咱们屋里想怎么烧就怎么烧,咱妹跟弟弟也就冻不着了!”
本来李兴田吃了孩子们的孝敬,心里快活乐呵的不行,可当他从三郎嘴里听到这话时,李兴田的脸立马就黑了,也不回答自家儿子的话,反而的看着身边的妻子。
“孩他娘,真是这么回事?天冷的时候,上房不让你白天烧炕?”
对面坐着的何念娘,见自己隐瞒下来,不想让丈夫担心的事情,终于被儿子无意点破,她也只得无奈的点头嗯了一声。
不是她想为上房那些自私自利的人隐瞒,实在是这些年来,每每到了冬闲的时候,丈夫就要出门去做工,去挣钱找小闺女,每回看着丈夫回家来时那疲惫瘦弱的模样,她做妻子的,根本就不忍心用这些杂事再去烦他。
何念娘看来,活人总不能给尿憋死了,为了不让上房的人叽叽歪歪,抓着了他们二房的把柄,也为了堵上他们的嘴巴,防止他们找到由头,不给自家男人出门找闺女。
这一切的艰辛,何念娘都咬牙忍了。
白天的时候不给她烧炕,她就趁着自己烧饭的时候,把灶洞里头燃烧的火黢子给夹出来,用水泼灭后,全部拿个草篓子收集起来,待到晚上能烧炕的时候,就把这个草篓子放到炕头,让炕头的温度把潮湿的火黢子烤干。
白日里的时候要是冷了,她就拿破瓦盆,起个火盆放屋里头给孩子们取暖,这些年她就是这么带着孩子们坚持过来的。
如今闺女回来,心疼妹妹的三郎一下子把事情给叫破了,何念娘也不想隐瞒,更不想让孩子们再受冻,也就把个事情给丈夫摊开了来。
她其实也觉得,自家儿子说不错。
柴火基本都是自家两个孩子弄的,上房公公婆婆白日能烧炕她可以理解,可没道理连大哥那一房的人,面上烧着自家孩子们捡的柴火,却还在背地里取笑他们的胆小愚蠢吧?
以前是为了怕他们以孝道阻止孩他爹出门找闺女,如今闺女都归家了,她何念娘还怕个熊?
李兴田见到妻子点头,他没想到妻子眼下心里是如何想的,他只知道,此刻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些年来,虽然因为闺女丢失的事情,他跟家里闹,干活也没有从前勤快了,更甚至是被那偏心的爹娘老子,给叫了个混不吝的名号,可实际上,家里的活计该他李兴田的,自己绝对没少干躲懒。
农闲的时候,为了手里能有几个钱找闺女,他必定得出门一边做活,一边寻摸闺女的下落。
即便是如此,为了堵住偏心爹娘的嘴,他每回回家,多少都会给他们一些大钱。
本来自己以为,凭着自己婆娘的能干泼辣,凭着自家两个大的孩子懂事勤快,不管怎么说,也不至于吃苦吧?更不必说,自己一年到头的,也能往家拿两三回的钱呢!
可事实的真相就是这般的打脸,自己还是低估了偏心爹娘的下限!
可见他们的心,真的是偏到不能再偏的份上了,一次次的在打破自己对他们的看法,一次次的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罢了,罢了,既然父母不慈,以后就别怪他不孝!
反正他李兴田不是个混不吝吗?既然是如此,他就混不吝到底吧!
不过,为了孩子们将来的嫁娶,为了保住自家的名声,即便是自己真不孝,真有了小心思,面上却不能那般做,少不得要做面子阳奉阴违。
考虑到长久,李兴田想了想,看着家里的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