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上辈子的经历遭遇,想来离他所知的县城城破,估计也没有多少日了吧?
待到明日,他带着小媳妇回门过后,他也该想想办法,把那些该属于自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都去拿回来了!顾长年想着。
半夜里,炕上睡着的安羽宁,突然被一阵阵隐隐的哭喊声吵醒。
白日里忙着收物资,忙着归还了一部份,从亲友那借来的器皿,安羽宁与顾长年都累坏了。
夕食也只是草草的热了些剩饭剩菜吃了,两人早早的就洗漱上了炕,上炕没多久,他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羽宁是有起床气的,听到自己厌烦的动静,她豁的坐起身来,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望了眼旁边被窝里,同样也坐起身来的顾长年,安羽宁皱眉,侧耳倾听,仔细一听,她发觉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
外头不仅远远的传来了哭喊与哀嚎声,在众多遥远而又杂乱的声音中,她甚至还听到了马蹄的踏动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村里有人过世啦?所以才会有人在半夜放声哭嚎?
可也不对啊?有人过世,有哭嚎声是对的,可有众多的马蹄声音,这就不对劲了!!!
结果还没等安羽宁仔细再听,不等她分析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她听到,自家位于前头的大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听动静,那是大门被外力破开的声音啊!
这会明显的响声,不仅是耳力灵敏的安羽宁听到了,便是身边武功不强的顾长年,同样也听到了。
顾长年心惊,一边急忙去摸索脚底下的衣裤,一边嘴里紧张道,“宁宁,你别急,我先去看看。”
安羽宁早在顾长年摸索衣服的时候,她也已经快速的把垫在枕头底下,自己入睡前叠放在那的衣服拿了出来并迅速穿上。
快速穿衣裳的她,本是不打算出声的,可随即发现身边穿好袄子的顾长年,正要摸索着去点炕台上的油灯时,安羽宁及时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点灯!”
不是她谨慎,实在是她此刻也觉得越发不对劲!
此刻的她清晰的听到,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正朝着他们所住的二进屋子而来,而且颇有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也不知为何,安羽宁莫名心惊,只觉得情况要糟!
有顾长年说的那些事情在,有这些日子的紧张准备再,她其实日日都是精神紧绷的,要不是因为今日实在是累到了,她也不至于会睡的这般沉。
此刻突如其来的异常,让安羽宁心中暗暗吃惊,她急忙压低声音吩咐顾长年,“赶紧穿好鞋子下炕来,外头的人来者不善,我们得……”
安羽宁的话都还没说完,顾长年都还没能来得及反应过来,人根本都还没有得以下炕穿鞋,他们所住的这进屋子,中间的大门便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如此动静,安羽宁心里当然清楚,来人是敌非友!
顾不上去拉扯顾长年了,听着外头的两个脚步声,在随着大门被踹开后,已经分别快速的朝着里头的左右两间屋子而来,歇息在左边大屋的安羽宁,在其中一个脚步声接近他们的房门时,她人立刻飞身而起,轻巧无声的飞掠到了屋门后,翻手之间,小师兄送给她的那把匕首,便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顾长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只看到自己的小媳妇飞身而出,见小媳妇在门后掩藏好后,随即对着自己点点头,自己都还来不及回应,房间的屋门当即就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随着声音的响起,顾长年惊讶的看到,在那厚门帘子都已经被扯坏了的门框里,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黑影,而这黑影,他模糊的看着,既然是一副胡狄人的打扮……
一时之间,还未能来得及下炕的顾长年,居然有片刻的失神,不是因为他害怕,实在是他也很懵逼啊!
胡狄怎么现在就打来啦?上辈子胡人攻入县城的时间,明明就不是今日好吧?
上辈子身处县城的他,明明记得很清楚,胡狄不费吹灰之力攻破栗县的时间,明明就不应该是今日的呀!
那么此时此刻,为什么会有胡狄出现在村里?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这事情,他也懵逼了……
一时间惊疑不定的顾长年,被突如其来的胡人给惊到了,自顾自想事情的顾长年,在闯入的胡人看来,这大岳朝的弱鸡,完全就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给吓破了胆啦!
兴奋欣喜之下,这胡人举着手里带血的长刀,当即就朝着炕上的顾长年迎面砍下,而躲在门后的安羽宁,在闻到门口之人身上的那股子独有的臊腥气,在听到这人动手的档口,她也毫不犹豫的握着匕首飞扑出来,举着匕首直指此人的后背心。
看似复杂的局面,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一瞬间。
在胡人的长刀将将抵达顾长年鼻尖之时,安羽宁已经顺利的把匕首,一鼓作气的捅进了对方的后背心。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响起,顾长年被这声惨叫惊的当即回神,而刚刚奔往对面那间房间查看的胡人,在发觉自己的伙伴发出惨叫后,那人二话不说的提刀飞速杀来。
受黑夜视线的影响,对方只凭借着自己听到的动静,还有看到的黑影来辨别敌我。
而安羽宁在听到身后有破空声传来后,她当即拔出插在胡人后背心的匕首,险险的避开过袭来的刀锋后,安羽宁一个鹞子翻身,趁着翻身之时手里的匕首破空而出,直直的朝着对方的面门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