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谁在他家老宅?莫不成是……
心下感到诧异,也带着好奇,想到那里毕竟是自己生活过的故里,顾长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征求过安羽宁的意见后,二人齐齐就奔着老宅而来。
翻身下马,走到老宅那紧闭的大门前,顾长年怕印证自己心中所想,当即脸色暗沉的拍响了大门。
不多时,二人听到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里头的人带着一丝怯生生的问了句:“谁啊?”
听到这句有些熟悉的问话,顾长年可以确定,里头男声的主人绝对不是自己那渣爹,也不是自己那兄弟,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嘴里道。
“我是顾长年,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随着顾长年声音的落下后,安羽宁与顾长年便同时听到,里头人的脚步声,很是急促的朝着大门处跑来。
没让他们等多久,随着脚步声停下后,大门被豁的一声从里头打开,而出现在门内的人,安羽宁与顾长年都认识,可不就是胡人突袭的那晚,他们看到过的九叔么?
九叔看到是顾长年,嘴里惊喜连连:“长年是你呀?见到你太好了!快,快进屋里来。”
说着,这位九叔忙就上前来拉着顾长年进屋,顾长年回看着安羽宁一眼,见安羽宁点头,他这才一边迈脚入内,一边不解的询问九叔。
对于顾长年的疑惑,九叔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边走边听着九叔的解释,顾长年这才知道了他在这里落脚的原委。
原来随着齐家军的到来,胡人便开始节节败退,北地开始渐渐的安稳了起来,世道安稳了以后,那些或躲、或藏、或逃命四处的人们,在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后,念着故土难离,也俱都纷纷开始返家。
这九叔与十一叔就是如此,他们本就走的不远,结果在发现齐家军抵达北地,这边的形势一片大好后,兄弟二人也不忙着逃命了,当即就抱着亲人的骨灰,准备回乡来安顿。
一来人离乡贱,哪里都没有家里好;二来嘛,也是想让亲人的骨灰落叶归根的。
可是让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回来后,自家的院子外表看着还算好,可内里却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不要说遗留在屋子里的家具摆设这些了,便是睡觉的炕,那都是被拆的七零八落,一副被土匪扫荡过了的残破模样,这样的地方如何能住人?
实在是没办法,他们在村里搜寻了一圈后发现,侄儿长年家的老宅,里头虽然也是空荡荡的,可好歹炕啊,灶头啊,这些都是完好无损的,收拾收拾总能住人,所以他们就厚着脸皮,在侄儿家落脚了。
听到九叔的叙述,顾长年与安羽宁相视一眼,二人眼中俱都闪过了然。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不都是村里人干的好事么?说来这事情的导火索,还是自己引起的呢!
至于他们的宅子为什么没有被人破坏?
想来一来是他们走的时候,把家里收拾的特别干净,毛都没有留下一根,进来收刮的胡人也好,村民也罢,人人看到这里没甚油水,自然就不会多耽搁时间在这里浪费。
二来嘛,也就是最重要的,因为安羽宁跟顾长年人都还活着,而且能力强悍到连胡人都说杀就杀,看样子就不好惹,所以村里人在捞好处的时候,也不敢再太岁头上动土,这才致使这宅子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
如此,安羽宁与顾长年心里也都是唏嘘一声。
想着自己也不打算回来住了,那九叔与十一叔他们要住就住呗,好歹不管怎么说,他们跟自己还是亲戚,宅子荒着也是荒着不是?
顾长年也没含糊,看着听到动静,随即从厨房走出来的十一叔,他当即就大方的发话了,说是这宅子让他们随便住,自己眼下还不打算回来,小夫妻俩便在他们的谢谢声中告辞。
当然了,想到这二人还不算坏,好歹也是自己的亲戚,顾长年临走的时候,还是对他们提点了一下,让他们如果可以,还是赶紧南下去讨生活来的安全。
不过这两位叔叔能不能听进去,顾长年就不操心了。
待到顾长年与安羽宁纷纷上了马,准备一夹马腹出发时,那位后头出来的十一叔,猛的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拍自己的脑门,冲着顾长年忙喊话道。
“对了长年,长丰呢?怎么没见着他跟你一道?当初在三爷爷家,我记得你不是还跟我提过一嘴,说长丰还活着,眼下正跟你一道的么?怎地眼下不见长丰?”
听到身后莫名冒出这句高喊,顾长年忙拉住了缰绳,控制着马儿转头,望着前面的两人回着话。
“长丰很好,眼下正跟我岳父岳母他们在一块呢,十一叔,你突然问起长丰作甚?”
顾长年很疑惑,虽然那日烧三爷爷他们尸骨的时候,这两位叔叔来了趟三叔家,他们当时唏嘘说话的时候,自己也顺嘴的提了句,三爷爷家的长丰还活着的事情。
眼下十一叔单单问起长丰,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顾长年疑惑,十一叔忙道:“哦,那不是前些日子,我跟你九叔回来的时候找房子,找到你三爷爷家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你六姑姑,哦,也就是长丰的亲姑姑么!然后你六姑姑看到我们,就问起了你三爷爷一家的情况,我就把事情都跟她说了,眼下你六姑姑正到处打听长丰的消息呢!虽然知道唯一的侄儿还活着,可这不是找不到你的消息,就把她给急坏了!便是她去了上坎村好几趟,也都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