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便宜师傅一家都及时赶来,并且坚定的表示要跟他们一道走,安羽宁自然是没有不应的。
早在很久以前,安羽宁就有拉着谭有财一家一道走的打算,跟他们这样没有多少坏心眼,自身能力又很强的人一道上路逃难,他们就能相互照应扶持着一直走下去。
只是这增加了五个人,怎么坐车分配的事情就是个大问题了。
昨天晚上,她跟顾长年回去后就对大家说了,她就只找到了两辆车,怎么坐也是安排好了的,眼下加了谭家一家五口,又是出发在即,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多增加车子。
所以在抵达下坎村外围,安羽宁与顾长年先大家一步,把两辆车马拉出来后,经过大家的商讨后决定,把驴车给了谭有财一家五口乘坐,而三叔李兴林则是带着五丫五郎上大骡车,跟自家几口人挤一挤,想来两只骡子拉车,加上他们三人的份量也不算什么。
做好了安排,何念娘跟二丫并安羽宁一起,三人忙就把背着的被子平铺到了车厢中。
如今的官道可不是二十一世纪那般的路况,一路上还不知道要怎样颠簸呢,她可是深有体会的,眼下他们的被子多,拿着垫在车板上,他们坐在上头也舒服些。
至于车厢三面围绕着的长凳子,昨晚整理车厢的时候,安羽宁拉着顾长年还动手改造了一番,把长凳都去掉了,转而换成他们从众多家具里掏换出来的,宽度长度都合适的箱子,并且还拿钉子钉死在了车板上。
这样以来,这箱子里可以再放些物资,而他们人既可以坐在箱子盖上,也可以坐在垫着棉被的车厢中,或靠或趴在箱子上休息小憩。
除此之外,安羽宁还在车厢开门一进来的右手边,就在车厢壁与箱子座椅的夹角间,她固定了一个小瓦缸,瓦缸里却是放了一只红泥小炉。
之所以加个小炉子,也是怕此去一路上,遇到阴雨天啊,下雪天什么的,万一碰不到落脚打尖的地方,他们也能再车上生上炭火,烧些热乎的茶水或者煮粥啊什么的。
反正木炭这玩意她也存了不少,基本上都是顾长年这货花钱囤积的,够他们用不短的时间。
车厢里收拾好了好,安羽宁就让娘领着大家上车去,自己则是帮着亲爹与三叔,把他们带下来的干柴火,全部都固定在了车厢的屁股后头,拿草绳捆绑好,确定车马走起来也不会掉落后才算罢手。
等到后头的驴车,谭有财一家子把安羽宁本放在上头的物资,全都强势的退回来,眼下自己也已经收拾好了以后,大家就可以上路了。
站在驴车前,谭有财认真的听完安羽宁临行前的嘱咐,眼睛却同时瞄到,前头站在骡车两边的李兴田兄弟二人,正频频往他这边张望,见状,他忙先对李兴田挥挥手示意,然后就赶紧催促安羽宁回去。
“行了,四丫头啊,你说的叔我们都记住了,放心吧,那联络暗号什么的,叔都记住了,目的地叔也记住了,万一路上叔要是跟你们失散了,叔就按照你嘱咐的这些来寻你们,你放心吧!”
“好。”
安羽宁这会子也是临时抱佛脚,先前他们演练的时候,谭有财一家人并不在,眼下既然两家人要一起走,她自然就得把这些事情详细的跟对方说清楚。
这会子见对方真了解清楚了,她也就放心了,冲着刚从车上跳下来,拍着自己肩膀安慰感激的赵毛妮挥挥手,安羽宁这才反身,走回等待着自己上车的爹跟三叔。
爬上了车站在车辕上,安羽宁再远眺遥望四周,看了眼这处她生存了两年来的土地,心里暗道别了。
待到安羽宁推开两扇小巧的木质车门进入车厢后,骡车边上的李兴林与李兴田,分别一屁股坐到车辕上,李兴田更是一甩手里的鞭子,嘴里得儿驾一声,吆喝着驱赶着骡子,朝着位置的前路进发。
天气寒冷,走在路上迎面都有冷风往人身上灌,他们窝在车厢里,有木门跟厚实的车帘子隔着,屁股底下有厚实的几层棉被垫着,加上空间狭小,车厢里头并不冷。
他们是不冷了,可外头坐在车辕上驾车的老爹跟三叔定然是冷的。
即便二人身上穿了厚实的棉袄棉裤,头顶上还带了娘亲手缝制的兔毛帽子,手上戴着安羽宁贡献的点子做出来的兔毛手套,脖子还围着一圈兔毛围脖,脸上戴着厚布口罩,最外边还穿着羊皮袄子,这般的全副武装,却依然抵挡不了呼啸的北风。
也是天公不作美,车子上路后没多久,天空居然开始飘起了雪花,寒风阵阵,有时吹得车棚顶都哗哗作响,可想而知,眼下在外头赶车的人是如何遭罪的。
对于这个问题,靠在车门处坐着的顾长年与三郎二人,其实心里早就打算好了,他们决定跟老爹与三叔换着来驾车,等会他们就出去替换长辈们,让他们进车厢里头来暖和暖和。
安羽宁也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想到先前自己放好的红泥小炉,安羽宁决定把炭火升起来。
想到就做,安羽宁挪了个地方,自己窝到炉子边上来,一边伸手去掀开炉子边上,此刻并未有人坐的长箱子盖,从里头取东西,一边对边上的顾长年发话。
“顾长年,你喊爹停下车,然后下去给我弄块雪团上来。”
“好。”
对于安羽宁开口的吩咐,顾长年自然没有不应成的,也不问缘由,安羽宁一发话,顾长年便一面点头应了,一面伸手掀开